眼下天色已經大亮,跟李緣起約定的時間很快就要到了,夜淩兒的心中十分糾結,這個鵠立克皇子看上去就跟一塊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想讓他按照自己說的辦法去做,看來也是癡心妄想了。

“鵠立克,你的傷口我已經幫你包紮好了,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礙,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給你的隨從發放信號的那種?”

夜淩兒的話音剛落,鵠立克連忙悄悄的將身上的煙霧彈用手往裏麵藏了藏,麵上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沒有啊!”

“真的沒有?”夜淩兒不相信,作勢要去搜身,鵠立克連忙伸出雙手護住了胸,動作一大,有撕扯到了左胸上的傷口,疼的她臉色蒼白:“嘶!好疼!”

他這幅半真半假的鬼樣子看在夜淩兒的眼裏,就像是一個無知的幼兒一般,但是又不能夠說他什麼,眼裏盡是無奈:“你受傷了就安分點,別亂動行麼?當我求你了!”

見她並沒有責怪自己的樣子,鵠立克立馬又嬉皮笑臉了:“哎呀你要是不嚇唬我我不久不會亂動了嘛!”

鵠立克在她的麵前就跟小孩子一樣,夜淩兒聽了就來氣,作勢要打他,鵠立克連忙雙手交叉護住了頭:“哎哎哎!人家是真的沒有什麼發信號的東西嘛!”

眼下雖然陽光普照,十分溫暖,夜淩兒聽了他的話卻覺得一陣惡寒,這男人中原話是跟著誰學的啊這麼肉麻!

“好了,我跟你說真的,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不得不走,這個蘆葦帳子還挺隱蔽的,你要是有信號彈,就發送一個給你的隨從看,讓他們來找你,要是沒有——”

鵠立克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她,夜淩兒看著那雙眼睛,忽然有一種扔下他就是大逆不道的感覺。

“如果沒有,你就自己在這個帳子裏待著,等人來救你吧!”

夜淩兒咬著牙說完,便想要出去,剛剛偷看黑衣人大戰鵠立克的時候,隨手找了個半截的樹樁子,將馬拴在了那樹樁上,樹樁隱蔽在蘆葦地裏,就算是高大的馬也被遮掩得嚴嚴實實,現在,她就要去牽了她的寶馬,瀟灑的踏上征程了。

鵠立克傻傻的坐在蘆葦帳子裏,癟著嘴看著夜淩兒,見她正要撥開蘆葦出去,一把就將她拉了過來,到底是男人,力氣大,雖然一邊胸口受傷了,鵠立克的力氣,還是很大的。

“你瘋了!做什麼啊!”夜淩兒死命的掙紮,卻還是不能夠掙脫開他的禁錮,一怒之下張開嘴,隨口就在他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哎喲!”鵠立克也發出一聲慘叫,轉過頭一看,胳膊上已經是一個深深的牙印了。

一瞬間,鵠立克的臉變得很黑很黑,渾身散發出一種戾氣,饒是見過大世麵,夜淩兒也被這戾氣嚇唬得不輕,玩了玩了,她這下惹怒了鵠立克,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在這荒郊野外的,不會將她就地解決了吧!

夜淩兒這樣想著,一邊盯著他充滿了戾氣的黑色瞳孔,另一隻手慢慢的往頭上摸去,她打扮得雖然十分清減,但是頭上也挽著一根打磨鋒利的簪子,這還是在珞雲齋的時候,珞雲公子送給她的,說是女孩子,戴著簪子不僅僅是為了好看,還能夠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