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夠了過來,是一張一千萬的支票。
我放在手裏拿捏著,心理不免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悲。看看這間屋子,想想昨天晚上,我對於暮天來說,或許不過是一個工具罷了。怎麼就因為幾次親密相處,就對這段關係抱有幻想了麼?林初夏你也很可笑,不就是為了錢麼,現在,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吧,為什麼卻不開心呢?
我從暮家回宿舍,卻在門口看到等我多時的何徑。我收起複雜的情緒,微笑著迎了上去。
“去哪兒了,臉色這麼差?”何徑見我憔悴的樣子,很是擔心。
我隻說忙工作叫他不要擔心,隨後他竟然提出,希望我搬回何家和他們一起住,這也是他來找我的目的,因為自從上次來過之後,對於宿舍如此惡劣的環境,他實在是不忍心我再住下去。
我看他老是在這個問題上不放,隻能跟他說,我已經拿到30%的股份,借以轉移他的注意力。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還沒有到26歲,公司終究還是在暮成林的管理之中,萬一他又耍手段,最後說不定還是會落入他的手裏。”何徑並沒有替我高興,而是有了更大的擔憂。他說的倒也不無道理。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我想趕緊籌錢注股,盡早奪回公司的控股權,這樣也能防止後患。”這樣的情況下,我也隻能把計劃如數地告訴他了。
“我這裏有幾千萬,你可以拿去用。”何徑大方地提出來。可是我怎麼能要呢,還是那句話,何家做的已經足夠了,我有什麼理由去要他的錢。我當即拒絕,何徑卻也堅決,最後拗不過他,我隻能答應,暫時先借用他的錢。
他又回到了我搬回何家的問題上,尤其是現在知道我已經拿到股份,更是有理由叫我為了自己的安全,也要搬回何家。其實他說的倒也對,暮成林那隻老狐狸,為了利益勢必不擇手段,和暮家的爭鬥是場持久戰。所以,我也同意搬回何家。
他看到我點頭,開心地像個孩子般,“初夏,你還記得麼,爺爺在世的時候,還要我們兩個訂婚呢。”他期待地看著我,生怕我忘了似的。
我怎麼會忘了呢,可那不過就是一句玩笑吧,對於我來說,就是在何家快樂的記憶中的片段而已。可是,瞧著何徑看我的神情,還有他突然提到的這件事情,我有了不祥的預感。
我點點頭,卻連忙說著其他的玩笑,把尷尬的話題引開了。而他的愛,讓我覺得很有壓力。我不敢接受,也不能接受。我還是努力做到平靜,收拾好東西,便和他一起回到了何家。
到了何家,周玲玲也在。她坐在何老太太和何徑媽媽的身邊,一副好媳婦的樣子。我是有些意外的,不過也並不為奇。趁著進門的間隙,我悄悄地告訴何徑,周玲玲喜歡他。#@$&
何徑聽到後,卻搖頭直呼不可能,“初夏你別誤會,我和玲玲就是關係密切些,但我們隻是好兄弟,沒有其他的關係。”他如此堅決的否認,我也沒辦法,隻能跟在他的身後進了屋。
“林初夏,你怎麼來了。”何徑的媽媽見到我,臉色立即變差,語氣生硬地質問著我。因為我媽媽的緣故,這個名義上的舅媽從來都不喜歡我,待我向來冷漠傲慢,在何家也是眾所周知的。
何老太太從起初看見我的欣喜,到聽到兒媳婦這樣失控的怒意,不免也有些尷尬,隻是叫我和何徑先坐下,卻並不如之前帶我那般熱情。客廳裏本來熱鬧的氣氛瞬時冷卻下來,氣壓低得讓我有些呼吸困難。
這時候,倒是周玲玲很會見機行事,連忙拿起話頭繼續和兩位前輩閑聊。她的話卻很有針對性,內容全是夏天相關。先是說夏天和暮子嘉的關係曖昧,而後又扯到葉導身上,說我和葉導的關係也不太正常。我本來是很感激周玲玲在這個時候,又把氣氛帶動起來,可是一聽她說的這些話,我實在是受不了。
他們都已經知道我就是夏天了,聽到這些話,怎麼還能平靜下去。尤其是何徑的媽媽,本來就看我不順眼,聽到這些肮髒的八卦,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厭惡至極。%&(&
“初夏,演戲就演戲,可別真把自己當什麼國色天香,”何徑的媽媽斜視著我,語氣裏也滿是釘子,“女孩子還是潔身自好最重要。”
我不想和她在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上爭論,但是心裏沸騰的怒意,卻直逼著我狠狠地等著周玲玲,這個煽風點火的女人,也就隻會耍這樣比惡劣的手段了麼。
何徑媽媽許是看到我的眼神,繼續道,“女孩子還是得像我們玲玲這樣,淑女,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