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天卻收回眼神,語氣平淡地說道,“我不喜歡淩亂,餐桌上的一片狼藉,是不是得有人收拾一下?”這意思不是很明確麼,今晚家裏就我們兩個人,他是主子,收拾殘局的人當然就是我了。
這樣看來,我也真的是粗心又不稱職,就放著那些雜物不理,被他一說,更是覺得有些尷尬。我連忙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把一切收拾好,複歸原位。再回到客廳這裏,暮天人已經不在了。透過樓梯向上看去,臥室隱隱約約的光線告訴我,他已經去了那裏。
我整理好自己,在心裏打一劑強心劑,邁著步子向那裏走去。
開了臥室的門,正看見他躺在床上,專注地看著書。門開的聲音,也隻是叫他停頓了一秒的時間,之後眼睛都不抬一下,繼續看書。我無奈地回身關上門,下意識地把超短裙又拽了一下,其實我也不太喜歡這種衣服,穿在身上很不習慣。可是為了能拿下他,我也豁出去了。
我走到床邊看著他,他還是能目不斜視地,把我當成透明人一般。是我太自信了,還是想得太簡單了,我根本就沒想過,這一切實施起來,會如此艱難。我本以為,隻要我穿成這樣,語氣再溫柔些,間斷地撒嬌獻媚的,他基本上就會把持不住了。
畢竟,我又不是善於色誘的老手,這可是我第一次要去費盡心思地勾引一個人。偏偏,這個人陰晴不定地,今天對我格外地不關心。我做了那麼多的前期準備工作,他都可以不為所動,接下來,我有些沒信心了。
站在那裏,我確實有些不知所措,是該先嬌嗔地說些什麼,引起他的關注,還是直接上手,進行身體的接觸。我猶豫著,最後還是上了床,先半跪在他的一邊,輕輕地把他手裏的書拿走,放在一邊。暮天沒有無情地拒絕,也沒有翻臉,雖是冷著眸子看著我,倒是沒讓我慌亂。我鼓起勇氣緊張地伸出雙手,開始小心地幫他解開襯衫的扣子。
我努力地抑製著呼吸,生怕起伏的喘息,會讓他注意到我的緊張。雖然我知道,他那麼敏感細致的人,早就能從我勉強的神色中察覺到這些。但我還是努力,起碼穩住自己的陣腳。
幾粒紐扣總算是解開了,我雙手捏著兩襟向後褪去,暮天依舊配合地略伸開雙臂,還順手幫我把脫下的襯衫扔到了一邊,繼續冷著眸子,不動聲色地盯著我。
在我還在記憶中尋找舌技巧,想要參照他依葫蘆畫瓢,他卻再也按耐不住了,那渾厚的舌主動與我的糾纏起來,動情地索取著,一寸寸,一點點地,簡直要把所有的感官都帶進歡愉的天堂。
我這才不得不承認,他才是真正的高手,我那些自以為是的東西,不過是些三腳貓的功夫罷了。
我出神之際,他已經把我置於身下,我必須抓緊時間。趁著自己的心智還算清醒,在他離開雙唇的時候,輕聲地問他,“你要結婚的消息,是真的麼?”
他解我衣服的手,停在那裏,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然後隻是輕輕地‘恩’了一聲,又繼續埋首於我的身體中。
未得到他的回複之前,就算那些消息傳得如何沸沸揚揚,我心裏也還是有些希望在的。可是,真的從他嘴裏聽到肯定的答複,那種難過和落寞,便強烈地襲上心頭,容不得我有半點兒的否認。林初夏,他還沒說是誰呢,我在心裏提醒自己,定定神,又急忙問道,“那能告訴我,是誰麼?”
落在脖頸間的吻停了下來,他抬起頭看著身下的我,目光複雜得叫我完全看不出任何細節。一隻手撫上我的臉頰,像是在用觸覺告訴我他的思想。“能不能告訴我,是誰?”我有些著急也有些哀求,繼續追問著他。此時,我的身體確實已經被他撩撥得情潮湧動,而且越發強烈。我想要,可是我想要的,不僅僅是這一次的歡愉而已。
暮天還是不做聲,在我準備繼續追問的時候,適時地把握好時機吻了下來,將我要說出口的話,連同呼吸一並,生生地吞入口中。
之後,他開始了實質性的掠奪,有節奏的律動逐漸地失去控製,由著身體裏的那股渴望,變得越發的強烈而瘋狂。我緊緊地抓著他起伏的後背,體內的那種異樣從腹部一次次地向全身散去,酥麻又叫人沉迷。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和我結婚……”慌亂的喘息中,意識開始恍惚的我卻大起膽子,把內心最深處的那句話說出了口。他看著身下的我,並未因此放慢了動作。
我也無所顧忌,等不到他的回答,任性地想要用我的理由去勸說他,“為什麼……不能……考慮我……我會很聽話,我……我也和你在一起……在一起這麼久,我不是也把你……伺候得很好麼?”放在平時,我是絕對說不出這種話,一個字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