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是被拋棄了,也輪不到你在這裏指手畫腳的,我憤憤地上前,甩手就給了她一巴掌,狠狠地瞪著她,看她還能說出什麼話。周玲玲顯然沒料到我會這樣,其他在場的工作人員也沒有。

她捂著臉,愣在那裏,許久才反應過來想要回擊,我用盡全力擋住了她的手。周玲玲更不願意了,拚盡全力地就和我廝打起來,我們兩個人的助理,還有其他相關的工作人員,一見到這種情景,在看著自己的藝人吃了虧,也著急了,各自加入了兩方陣營,當場爭執起來。

現場一片混亂,直到導演聞訊趕來,總算是安靜下來。

周玲玲一見到導演出現,自然是連滾帶爬地就到了導演麵前,一隻手又重新捂住被我打過的臉,很是委屈地哭訴起來。說我裝病影響了劇組的進度,說我耍大牌在現場刁難工作人員,說我對她無理還敢打她。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幹脆別過頭去,對她的指責自動屏蔽。導演沒有給周玲玲很長時間,叫工作人員把她拉到了一邊,又走到我的麵前,“初夏,我想聽聽你的解釋。”我抬頭看著他,知道他也不會相信周玲玲的一派胡言,這也是在給我一個辯駁的機會。

我很感謝他的好意,可是,我要怎麼解釋,我並不知道。無中生有的事情,大家是都知道的,我沒必要浪費時間。而那一巴掌,我覺得也是她應得的,而現在,我並不能告訴導演,我和暮天已經結束的事情。而對於這一巴掌,我也不會加以解釋。

這時候,周圍的工作人員開始把整件事情,零零散散地向導演說明。有一件事情,確實是有目共睹的,那就是我先打了周玲玲。

“初夏,這一巴掌,是事實吧?”導演還是向我確定。我還是一聲不吭,點點頭不否認也不解釋。導演見我這幅樣子,有些無奈,最後決定,“既然這樣,初夏,你確實有必要給她道歉。”

我低著頭,攥緊拳頭,生怕自己又一次地失控,沉默幾分鍾之後,我走到周玲玲麵前,就算不看她,那得意的樣子我也能想象出來。但是,我在心裏告訴自己,我現在是一個人,我現在最重要地就是把戲演好了,因為這份信念,我彎腰向周玲玲一鞠,“對不起。”冷冷地說道。

無視她的冷哼,我又退了回去。令我意外地是,不知何時站在一旁的何徑,卻走到周玲玲身邊,失望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關切地詢問著周玲玲情況,拉著她在我麵前離開了。

從始至終,他相信的,都是這個周玲玲。小肚雞腸的人,是我,無事生非的人,是我,刁蠻任性不可理喻的人,全是我。何徑從來就認定,一直都是我在針對周玲玲,一直都是我的錯。

他不會像暮天那樣,無論對錯,至少,在外人麵前,他要守護的人,始終是我。何況,他並沒有搞清楚狀況,就這樣把罪名定在我的身上。

或許,誰,也都不會像暮天一樣吧。

想到這裏,心情頓時又降至冰點。我竟然直到他離開了,才真的意識到他對自己的好。林初夏,你是有多傻多可笑。

我在化妝台上撐著身體,坐回去,又叫來化妝師幫忙重新上妝。我閉著雙眼,努力地整理好思緒,也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時候,我要是亂了,得意的,也隻會是周玲玲那樣的人。我是林初夏,我怎麼會允許那種情況發生呢?

補好妝,我把心情也收拾利落,就到了片場。經過剛剛的一幕,工作人員瞧我的眼神,都帶著些複雜的意味。片場這種地方,消息的傳播速度驚人,我也沒什麼奇怪地,眼下,也沒心情去理會這些事情,把剩下的戲演好了,才是當務之急。

我在一邊尋了個位置坐下,等候導演的調遣。不知羞恥的周玲玲,卻又不知從哪冒出來。

其實也不奇怪,趁著我士氣大減之時,不抓住這個機會對我深度落井下石,那不是周玲玲的風格。

她已經走到我的麵前,“林初夏,看在你給我道歉的份上,我祝你今天演出順利。”周玲玲自是知道周遭人的注意,這會兒又扮成白蓮花,在我麵前明目張膽地挑釁,“不過,”她靠在我的耳邊,看起來很是親密,實則是在說真正想說的話,“最佳女配角的獎項,我看你還是有些自知之明,別想了。”

我退後一步,和她拉開距離,眼神淡漠地看她一眼,“鹿死誰手,不要那麼早下定論,我也祝你演出順利。”隨後轉身投入片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