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恢複神情,也報以最真誠的回答,“媽,我看你是誤會了我的意思。如果我們四個人都進行了配型,而我是那個最合適的人,我不會拒絕你的請求。”
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考量,但從曾婷的角度,就算是非親非故,單從我們的緣分來說,我也會毫不猶豫地給她捐獻肝髒的。但問題是,你們一家三口都完全沒有捐獻的意向,偏偏把我一個外人作為理所應當的候選者,憑什麼呢?
許潔的嘴角抽了一抽,沒想到,最終還是給自己挖了一個陷阱,這次還涉及到了曾宇和曾好。
“原來,曾家人都沒有願意捐獻的呀,那還逼林小姐做什麼保證?”
“對呀,沒想到這當父母們連配型都不做,就叫別人充數,實在是挺殘忍的。”
“沒想到,許潔未婚先孕不說,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還這麼狠心呢。”
許潔的手指攥的咯吱咯吱地發出聲響,她最後被逼無奈,隻能在此表態,“那我們現在就去做配型,林初夏,你要記住你說的話。”
“你放心,隻要你們一家人都會一起做。”
許潔負氣地一甩手,從這邊的工作通道直接離開了現場,她的幾個隨從緊跟著自己的主人離開了。
我隻能先和現場的記者朋友們說聲抱歉,便和陳天一行也一同離開了。出了會議室,我才看到,許潔還在這裏等候著我,看來是真的對我的人品極度地不信任了。
“坐我的車去醫院。”她冷冷地對我說道,眼神還很是挑釁地看向陳天。
我不等為難的陳天幫我拒絕,直接點頭同意了。於是,第一次,我和這個女人坐在一輛車子裏,一同前往一個目的地。
二十多年了,這竟然是我和自己親媽的第一次。
起初,車內一片安靜,也正合我意,和這個女人也並沒有需要交流的東西。
而許潔顯然不是這麼理解的,在我盯著窗外的風景發了呆的時候,令人厭惡的聲音卻出現了,“你何必和我這麼針鋒相對呢,我畢竟是你的親媽,是這個世界上最靠得住的人。陳天隻是你的經紀人,他也過了大紅大紫的時候,幫不了你太久,至於說暮天,哼……”
她到現在,還是對我和暮天的關係不抱希望,也不知道,是我可憐,還是她可憐。
“其實我忘了告訴你了,那個新人獎,是我叫暮天不要替我公關的。”我平靜地直視著她,有些事情還是有必要叫她看清楚的,“這也是我和我的經紀人商討的結果,不過,你可能不會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我不由地冷笑著,她向來會盡全力利用所有的關係,為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擇手段,事業上如此,生活上也是如此。
當初為了和我爸爸在一起,連酒後亂性這種惡毒的做法都采取了,還想要用懷孕這種方式留住我爸爸,可惜了,最後都無濟於事。而到了現在,她怎麼還會覺得,我也會和她一樣地齷齪呢?
“你說什麼?”許潔難以置信,“怎麼可能?”
“你果然不懂。”所以說,和她對話就是浪費時間。還好,我們很快就來到了醫院,曾宇和曾好還有幾個工作人員早已等候在醫院門口。
同時,還有一些敬業的記者,也早早地趕到了現場。
陳天和公司的兩個助理,緊隨著我們也感到了這裏。
這樣最好,他們在輿論壓力之下,也使不出什麼幺蛾子來了。要做的檢查,哪個都逃不了。而曾宇和許潔還能保持克製,至於曾好,簡直就是一個沒有教養的野人,一見到我就要撲上來咬死我似的。
這種女人還對暮天和林牧之癡心妄想,也真是可笑極了。
等到我們要開始進行基本檢查了,曾好才意識到一些問題,開始不斷地向曾宇發出暗示,那小聲的嘀咕還是落入了我的耳朵,她這會兒倒是願意承認自己隻是個養女了,攸關身體健康的時候,她還真是絲毫不馬虎。
醫生卻在一邊解釋道,無論是否有血緣關係,都是有配型成功的可能的。尤其是曾好和病人還是朝夕相處的姐妹,在生活習性方麵的相似,也為配型成功提供了更大的可能。
醫生甚至還耐心地向我們解釋,現在歐美地區,以及日本香港這些地方,夫妻之間的肝移植手術早就成為了主流,用以撫正生活習性對於配型成功不可忽視的影響。
我看著這醫生一絲不苟的樣子,再看看曾好那吃了蒼蠅似的模樣,心裏覺得非常痛快。
於是,帶著這樣一種痛快的狀態,我同他們一家三口一並進行了血型和身體健康檢查等等流程。大概需要一周的時間才能出來結果,不過鑒於曾婷的病情,應該也就是這兩天之內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