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在表演的,是李倩。她端坐在一架白色的鋼琴前,正彈奏著理查德.克萊德曼的曲子《水邊的阿狄麗娜》。一首悠揚動聽的曲子,一個美麗淡雅的女人,這似乎是相當吸引眼球的一種搭配了。
可是,當我的目光落在李倩那邊的時候,她卻並沒有全身心地投入到演奏當中去,兩隻伶俐的眼睛卻間或在現場幾位男士的身上流轉,尤以暮天方位投送的次數最多。
這拋媚眼的功夫,直逼她的鋼琴技藝。
可笑地是,她起身之後,李倩的媽媽還在一邊謙虛地說著,這些都是雕蟲小技登不了大雅之堂的。
李倩嬌羞地退了下來,視線卻不曾離開暮天和郭逸凡那邊,
不是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東方旭的青梅竹馬麼,這麼快就倒戈了,真是夠多情的了。
李倩似乎是開了個好頭,在場的幾位名媛淑女紛紛開始亮出看家的本事。這種場合,自然能夠搶到多少風光就要盡多大的努力了。
可笑地是,我都不知道,夏雨薇從哪裏取來了一架小提琴,也自告奮勇地上前要為大家演奏一曲助助興。
“暮總,我記得旭哥哥曾經說過,您對於這些樂器有著與眾不同的鑒賞能力,”李倩突然站到前麵來,親昵地拉過夏雨薇的手,目光鎖定在了暮天的身上,“不知道能否請暮總賞個臉,一會兒點評一下雨薇妹妹的表演呢?”
什麼?他有與眾不同的鑒賞能力?
我怎麼不知道?
我難以置信地看過去,還未掃到暮天那邊,倒是先和郭逸凡來了個四目相對。
他隨即向我拋來一個電力十足的眼神,我渾身一個機靈,還是收回了眼神。
暮天並沒有應答,可能是點點頭吧,夏雨薇便開始了表演。
是那首名曲《沉思》。
說實話,拉的實在不咋地。不知道她是技藝不夠純熟,還是因為緊張而發揮失常了,到了動情的高*潮之處,她卻幾次中斷了。聽的人心裏很是發毛,完全談不上欣賞高雅藝術的愉悅之感。
總算是拉完了,再看看夏雨薇,已經紅了臉。這時候正對著暮天的方向站著,就像個等待著受訓的小學生似的。
因為大家都在看向暮天,所以我也沒有了那麼多的顧忌,也把視線投了過去。
其實在聽到洛奇說了那些之後,我確實變得小心翼翼的,一個眼神都不敢隨意地停留,生怕被郭逸凡看出了端倪。
要是以牙還牙,他真的發現了我就是暮太太,那可是會沒命的。
我再怎麼勇敢,也犯不著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的。
暮天和往常一樣,淡然地拿捏著手裏的酒杯,隨意地晃了幾下,這才高冷地看了夏雨薇一眼,隨後眯起了雙眸,做沉思狀,許久才開口道,“夏小姐把這首世界名曲演奏出了自己的味道。”
在場的,有掩嘴竊笑的,也有凝眸品咂的,還有一些茫然不解的,先是看看暮天,之後又看看夏雨薇,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暮總還真是憐香惜玉,”郭逸凡竟然還敢插嘴,“我覺得很簡單,夏小姐把這首曲子演砸了,大家也都能聽得出來嘛。”
雖然我現在還是很討厭他,不過聽他能這麼客觀又直截了當地抨擊夏雨薇,這感覺,還是很好的。
夏雨薇一聽這話,臉色更加暗紅。眼神卻不看向郭逸凡,繼續專注地盯著暮天,看樣子還真的把暮天當做目標和救命稻草了。
“雨薇妹妹一直忙著拍戲,肯定是沒時間練習,才會這樣的。”李倩主動上前來解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