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記者喊著‘暮總’,這個當事人應該是出現了,所以能夠引起如此大的聲響。
與此同時,聽到聲響的夏雨薇也拽了拽許潔的衣服,目光裏釋放出別樣的期待來。而許潔瞅了我一眼,便趕緊出去迎接這位貴賓的到來。
夏雨薇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門外的人吸引了去,根本就不記得還有我這個大活人了。
暮天被曾飛和許潔簇擁著走了進來,一進門,先是看了我一眼,那是我們心照不宣的問候,隨後,視線才向病床上的人投過去。
曾飛的丫鬟形象更加生動了,她也不看暮天願不願意,伸手就拉著暮天,很是親昵地要他坐在了最好的位置上。而我不巧地占據了最有利的位置。
“你還坐這兒幹什麼?”也不知道曾飛對我是有多大的仇恨,一看到我立刻就變成了潑婦形象。
實在是沒必要因為這種事情和她鬥嘴,我很利索地站到一邊,選了一個相對來說最沒有存在感的位置,一場好戲就要上演了,而我主要負責觀眾的角色就好了。
曾飛殷勤地給暮天端茶倒水,而許潔則幾次示意,要夏雨薇趕緊開口。
夏雨薇還真是一遇到事情就慫了的主兒,這會兒真的要麵對暮天了,倒是沒有對我說那些無恥的話的勇氣了。坐在床上扭扭捏捏的,顯得很不成器。
許潔比我還著急,眼看著時間越拖越久,她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暮總,你今天來……”
原來這個時候,她也知道不能那樣說了。
“不是要召開記者招待會說說我結婚的事情麼,我作為當事人不能不到場吧?”暮天閑適地往沙發椅背上一靠,眼神玩味地朝著病床上的人看去。
夏雨薇竟然還紅了臉,簡直嬌羞地不成體統。
“那太好了,如果由暮總親自對外公布,也就不需要我們再費心思了。”曾飛很是興奮地接過話茬,“我們還在考慮一會兒怎麼和記者說呢,有暮總這話,我就可以放心了。”
“所以,你要親自宣布娶我們薇薇麼?”許潔卻比曾飛來的清醒,問得也很直接了當。
“什麼?”暮天一挑眉,露出吃驚的神色,眼神往夏雨薇身上瞟了一眼,隨後輕笑道,“我什麼時候說會娶夏小姐。”
那三位的眼珠子恨不能都掉出來了。
“你不是說要來宣布結婚的事情麼?”許潔帶著驚恐的語氣追問著,“而且你爸都已經答應我了……”
“就像許女士說的,是我爸答應你了,可不代表著我也會答應下來。”暮天平靜的語氣,與目前緊張萬分的局勢越發地格格不入著。也正是這樣的平靜,更是逼得人容易發狂。
“你說什麼?”許潔還真的是抓狂了,猙獰的麵目總算是有機會展露一下了,“不可能,暮林已經答應我會勸你的,這怎麼可能?”
“您不需要責怪我爸,他說到做到特意來了我家,當著我太太的麵勸我離婚。”暮天的眼神適時地向我看一眼,在她們看來許是有著別的意思,而我知道,這家夥就算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借機調侃一下。
我也沒必要在乎她們目前的心理狀態,不由地輕笑出來。
“不要臉。”這是在暮天進來之後,夏雨薇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等到暮天看過去的時候,夏雨薇再度紅著臉低下頭去。
狐狸尾巴都露出那麼一大截了,現在才想起來要遮蓋一下,還來得及麼?
許潔從包裏取出手機,看樣子是要給誰打電話。
“要是給我爸打電話,我勸你還是算了。”暮天從許潔那裏收回了眼神,“我爸現在正忙著哄老婆呢,應該沒時間聽你廢話。”
許潔睨了一眼,偏是不聽,連續撥了三次,對方始終沒有接聽。她頓時泄了氣,正在那裏,嘴裏喃喃著,“這是怎麼回事?”
“正常來說,他應該剛到塞班島。”
“好端端地跑去那裏幹什麼?”
“我不是說了麼,我爸正忙著哄老婆呢。”暮天故作不耐煩地解釋著,“老夫老妻跑去國外度個假有什麼好奇怪的?”
許潔狠狠地攥住手機,氣的渾身發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我們薇薇可是因為你才被人綁架的,”曾飛頓時也急眼兒了,再也不是卑躬屈膝的那個忙前忙後的老丫鬟了,“而且我們已經對外宣布她被人侵犯了,你不娶她,你要我女兒怎麼辦?”
“所以,這意思是?”暮天從中提取了最有價值的信息。
“我們薇薇根本沒有被侵犯呀,可是為了你,我們都做到這個地步了……”曾飛越說越激動,絲毫不理會一旁許潔三番五次地輕咳聲。
還真是有好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