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誌遠本來是不準備理會她的,這時候實在忍不了了,“我是看在你能勇敢地為劇組說話的份上才把你留下來的,我希望你不要幹擾劇組的正常工作,更不能影響演員們的生活。”
路小北攥緊拳頭,埋怨的眼神從我這裏又飄向導演那邊。
“要不是初夏讓助理交代我,你以為道具組的工作就那麼輕鬆?”恰巧道具組的負責人也在這邊核對道具問題,一聽路小北對我的指責,也正義直言道。
路小北顯然是不相信的。
可是她信不信,完全不重要,倒是有兩個小助理想到此前在道具組的細節,對負責人的這些話表示了認同。
“還有,初夏要是不喜歡誰,直接就可以讓她滾蛋,何必要留你繼續在這裏,領著不錯的薪水,還讓自己整天看到討厭的人。”樂樂也在一邊造勢。她也是逐漸看清了這個女孩的心機,對她隻是越發地討厭了。
我始終不做聲,為了這個女孩動氣實在是不值得,而且有這些人在,我又何必出手?
她可以拿來攻擊我的,畢竟也就是我仗勢欺人,可是就算這是事實,也隻是針對的他一個人,對於其他人,他們能夠感受到的依舊是我的好。
路小北這次是真急眼兒了,豆大的淚滴劈裏啪啦地落下,這是束手無策的表現。
藍誌遠也沒心情在這人身上浪費時間,直接下了辭退的命令。
她頓時像是發瘋了似的,變得歇斯底裏起來,強裝的愧疚和委屈早就被憤怒和不滿所覆蓋,對我和藍誌遠更是口出狂言。
兩個保安拉著她回酒店收拾行李了,而讓我可惜地是,她終究沒有提供更加有價值的信息,比如說,她這麼做的真實目的。
轉眼間,我們在沈陽已經呆了兩個月了,再有十來天,就要迎接農曆新年的到來了。
暮天的部分緊趕慢趕,也基本上完成了。他倒是沒有急著離開,我知道,因為我現在是孕婦,他不放心。#@$&
依照電影拍攝的進度,這個新年似乎注定了要在劇組裏度過了。
而這天晚上,暮天還竟然興致勃勃地問我對過年的期待。他沒有在劇組拍戲的經驗,自然是不知道,電影從業者,並沒有節日這些說法的。
“反正我們也不著急,到時候讓藍導給大家放假就是了。”暮天卻不以為然。
“你說得輕鬆,時間就是金錢呀。”
“怕你老公沒錢是不是?”暮天順手在我鼻尖上輕輕一蹭,“先跟我說說,你有沒有什麼願望想要實現的。”%&(&
“這還沒過年呢。”我不由輕笑著,他有時候真的很像孩子。不過看他認真的樣子,我隻能仔細地思考一番,不過,過年於我來說,確實不是一個清晰的概念,“以前爸爸媽媽在世的時候,春節確實是我非常期待的一個節日,因為爸爸和媽媽都不忙了,可以留在家裏陪我。”
那些美好而幸福的畫麵,是他們留給我最寶貴的一筆財富。
“之後去了暮家,對春節,我基本上就沒什麼概念了。”在暮家的那幾年,我的地位比傭人還要低賤,過年隻會刺激著我更像爸爸媽媽。
之後我幹脆就不過春節了,一到春節,我就在外麵做幾份兼職,趁著這個時間還能撈上一筆,以緩解拮據的生活。
“可你現在有了我,還有了他。”暮天把手輕輕放在我的小腹處,那裏已經微微隆起,終歸是開始有些變化了。“初夏,今年春節,我們好好地過?”
我的心裏一動,抬手覆上他的大手,他能有這樣的心思,我已是滿足,“可是到時候還不是得在劇組裏過,不過大家都在一起,也熱鬧。”
我能想到的最有意義的方式,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暮天輕笑著搖搖頭,抬手揉著我的頭發,“娶了要求這麼低的老婆,我是不是該為自己慶幸呢?”
對上他閃動的雙眸,我也被他逗笑了。
我也不管他是什麼意思,反正我就當做是對我的誇獎了。
人說‘一孕傻三年’,現在才三個多月的功夫,我這本就不太見好的智商水平似乎又落下一個台階。
當收到劇組的春節放假通知的時候,我才恍然大悟。其實那晚,暮天的話都說到那份兒上了,我竟然還沒聽懂。
他是電影的投資商,隻要他舍得花錢,其實藍誌遠方麵也沒必要糾結於那幾天的拍攝。
更叫我詫異地是,暮天體貼地為整個劇組的人安排了一次巴厘島五日遊,當然,去或不去,全憑自願,要知道,有些人寧願舍棄這樣有人的旅行機會,也要回去陪伴家人。
通知是在臘月二十五日正式發布的,大家的安排也很快就決定好了。劇組一共安排了七天的假期,基本上形成了兩派,一派回家過年,以單身青年為主的一派則接受了度假的安排。
放假前的這幾天,整個劇組的效率簡直高得離譜,隻恨不能日夜通宵的架勢。
我們一行幾個人則是直接飛回了A城,在機場和藍誌遠告別之後,啟威驅車送安然回家,而我和暮天直奔郊外的那一處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