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病房,童月正靠在病床一邊休息,而曾婷則安靜地躺在床上,她睡著的樣子依舊安寧可愛,根本就不像是患了抑鬱症的孩子。
可是她一睜了眼,殘酷的現實就擺在了我們麵前。
洛奇按照約定的時間,也隻比我們晚來了十幾分鍾。她要把童月送回家換身衣服,然後再把她送去上班。
童月就算是嫁給了東方旭,對工作還是那麼兢兢業業的,根本就不聽我的,堅持去工作。
暮天隨後也去了公司,而我就留在這邊陪著曾婷。
他們才離開不久,許潔就找了過來。
四名保鏢將她擋在了門外,她就不管不顧地在外麵大吼大叫起來。
就算是我們之間的這場爭鬥,我輸了,可是她一貫高貴優雅的形象基本上也被毀滅得差不多了,想想也實在是可笑。
為了不再進一步刺激曾婷,我還是走出了病房,就這樣和許潔對峙著。
“林初夏,把婷婷還給我。”許潔對我怒目而視,那有些不正常的狀態儼然一隻瘋狗。
“抱歉,我做不到。”我冷笑著看著這個女人,好像隱隱中也能看到一個女魔頭的影子在我的麵前晃動。
“我是她媽,你是她什麼人?”
“從血緣關係上來說,我是她的姐姐,也算是直係親屬之一。而且最重要地是,我不會傷害她。”我對保鏢們示意,而後就轉身往病房裏走。
請她離開她不聽,現在也隻能勞煩幾個彪形大漢把她架出去了,就在這個時候,許潔怒不可遏地對我大呼道,“林初夏,我跟你沒完……你打我那一巴掌我還沒去告你,現在是你逼我的……你不把婷婷還給我,我們就法院見……”
又是那一巴掌,所以說,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因為一次聲明就可以結束了。
下午的時候,童月請了假,從托兒所把丁丁也帶來了。她聽醫生說,有同齡的小朋友陪著,也會有助於曾婷病情的好轉,也算是她有心了。
暮天特意請醫院在這個病房裏加了兩張床,這樣,童月和丁丁就可以比較舒服地陪在這裏了。
而我回了別墅以後,就看到了從法院來的傳票。
這個女人,還真是說到做到了。
相比於昨天的興奮和快意,今天的陳豔飛明顯就有些愁容滿麵了,“想不到這個女人真的這麼恨,告自己的女兒?”
“她有什麼做不到的。”比之拋棄我,這又算得了什麼。
而暮林在一邊也始終難以相信,這是他眼裏優雅高貴的許潔會做出來的,最後到底是坐不住了,要給許潔打電話。
當然,在這之前,他還是知道要征求一下陳豔飛的意見的。
“我覺得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那個女人就沒打算輕易放過我們初夏吧?”陳豔飛不願意是一方麵,但是說的也是很合理的。
暮林並不讚同,“興許她就是想給初夏一個教訓呢,可能她就是在氣頭上,要是初夏去給她道個歉就沒事兒呢?”
首先這根本就不是他理解的那種情況,其次,我又沒做錯,憑什麼要我給她道歉,所以我毫不猶豫地回應了一句,“不可能。”
暮林便繼續給我分析,這一告,且不說最後是誰輸誰贏,就是這件事情本身,對於我對於暮家的影響就是惡劣的,還勸我不要耍小孩子脾氣,在這個時候,就要能屈能伸。
一邊的陳豔飛冷哼了一聲,卻說道,“那你就給她打個電話呀,看看她怎麼說?”
“媽。”我本想製止,對上陳豔飛衝我使的眼色,立刻心領神會。
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讓暮林見試一下許潔的真麵目,總比我們在這裏苦口婆心更有效果吧。
暮林好像拿到特赦令一般,興衝衝地就跑到一邊撥通了許潔的電話。
可見他們私下裏還是經常聯係的,因為我明明記得,上次他和陳豔飛吵架的時候,還信誓旦旦地表示,根本就不知道許潔的聯係方式呀。
電話很快就撥通了,暮林還是比較明智地選擇了免提狀態。所以許潔那莫名溫柔的聲音就在整個客廳裏環繞起來。
在對那邊問候了一句以後,暮林回過頭一看到陳豔飛凶狠的眼神,立刻就談到了正事兒上,“我其實是想跟你談談初夏的事情……”
“你是說林初夏麼?”一提到我的名字,許潔的語氣立馬就變得火冒三丈的感覺。
“你看初夏畢竟是你的親生女兒,再……”
“還是你的兒媳婦吧。”許潔嘲諷地打斷了暮林的話,“那我告訴你,林初夏我是告定了,你要是為這事兒給我打電話,我看我們也沒什麼可說的。”
這邊,暮林已是滿臉的詫異,卻依舊還是不想放棄,“你看你們畢竟是母……”女字還沒說的出口,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留下暮林還一臉茫然地愣在那裏。
我和陳豔飛對視一眼,不由地都忍俊不禁。這完全是我們意料之中的,不過是為了給暮林一個見識許潔真麵目的機會而已,暮林現在越是茫然,說明效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