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暮老夫人告訴暮林,胡一彪對公司圖謀不軌,並且還拿出了他挪用公款的證據來,數額不小,逼得暮林當場就震怒了。
老女人也很善於利用暮林重兄弟情義的性格,她很清楚,暮林可能不好意思嚴肅地處置胡一彪。於是,她自己主動承擔起了撕破臉的這個角色,讓暮林把處理胡一彪的事情全都交給她來處理。
那個時候的暮林自然很相信這個繼母,便把大權交到了她的手上。
“我記得,當時我還要你給他一筆錢,作為安家費和這麼多年的補償,前提是他離開公司,以後遠離暮家的一切生意。”暮林看向胡一彪,又繼續道,“當然,我也說過,如果一彪願意留在公司做其他工作,也是可以的。”
胡一彪再度冷哼一聲,“你的這個媽隻是把我趕出了公司,而且隔絕了我和你的所有聯係,什麼補償金,什麼安家費,我聽都沒聽過。”
暮林再度看向老女人,而後又看看胡一彪。
“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呀,”老女人也是沒詞了,來來回回地就這一句了。
暮天冷笑一聲,“那事實究竟是什麼,還得麻煩老太太您來給我們解釋一下了。”老女人臉色一僵,卻也不說話。
“而這其實也沒什麼,反正你們暮家要勵誌洗心革麵,把主業轉移到公司經營上來,我一個粗人也幹不了這種文縐縐的事情,讓我返老還鄉不就可以了麼,還要費盡心思地追殺我,老太太你也真的夠含辛茹苦地了。”胡一彪的臉上難得浮現出笑意來,可那笑,確實陰森森地,透露著瘮人的寒意。
“對呀,為什麼不直接讓他回家呢,為什麼要追殺他?”暮林也滿心疑問。這明擺著就是相信了胡一彪的話了。
老太太有些懊惱,“我說過我沒有追殺他!”死到臨頭了還要這麼嘴硬?
“是麼?”胡一彪臉上的笑意漸濃,“那你還認識這個東西麼?”胡一彪突然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小物件。在我們的麵前晃了幾下。
我完全看不出什麼端倪來,不過是認真地打量著,能看出是一個龍頭符號的掛件,上麵好像是一個大寫字母‘M’,應該代表暮家吧。再看看暮林和暮天的表情,明顯是認識這東西的,而老太太也是同樣的表情。
當然,陳豔飛和我是一樣的一臉茫然。我想,這也說明,暮林把她保護得很好吧。
“這上麵表示的是6,我想你應該記得這個數字代表的是誰吧?”胡一彪看向暮林,“當年我們幾個人跟著你一起打天下的時候,結成拜把子兄弟,你為首,我排號第五,而第六就是一展。”
“一展的名牌為什麼會落在你的手上?”暮林不解地盯著那個類似虎符的東西,眼神之中還有一些不安定的情緒,讓我覺得有些忐忑不安。
我隻能往暮天這邊看看,他感覺到我的目光,但隻是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他不解釋,我也不方便多問,隻能就這樣安靜地聽著。
“你還記得我們當時的約定麼?”胡一彪看著暮林,卻並不多做解釋。很顯然,這一切都是他們心照不宣的秘密。這樣說完許久,胡一彪才再度歎息,“沒想到,最後殺了他的竟然是我。”
“你的意思是,去追殺你的人,是一展麼?”暮林的身軀也是一陣,整個人像是受了什麼巨大的打擊一般,一轉眼,就是另一種狀態了。
胡一彪從暮林那邊收回了眼神,轉而繼續盯著暮老夫人,“不是他死就是我死,為了我自己,也為了我的妻兒,在那種時候我隻能不顧兄弟情誼了。”他的手霜再度握成拳頭,似乎就要攻擊似的,“何況,是你們先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義了。”
暮林的眼神中也逐漸恢複了死寂,和胡一彪一樣地看向暮老夫人。
暮老夫人這時候是完全不敢做聲了,隻能低著頭回避著這兩道光芒。
“媽,一展後來是我特意給你安排的,除了我的命令,能讓他這樣賣命的,也就隻有你了吧。”
胡一彪則冷哼一聲,“拜這個老女人所賜,我和一展都以為你才是幕後主使。”這話是對暮林說的,所以這麼多年以來,他都沒有想過來找暮林討要說法,原來是這個原因。
而這也讓我對這個老女人再度刮目相看,她的手段還真的不是一般地高深。
暮林看向老太太的眼神,就多了一些情緒,“我把一展派給你,不是讓你去傷害我的兄弟的。”是埋怨,還是責備,還是什麼。滿是情緒。
“那你怎麼不問問她,為什麼這麼費盡心思地去殺害胡伯伯呢?”暮天好像在特意控製著節奏,追殺的事情已成不爭的事實了,接下來自然應該討論一下這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