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的?這裏不能隨便進去。”話中毫無惡意,隻是出口的話粗魯了一點。桑夏隻得解釋:“大叔,我是那個.......你們院長,王院長有事找我,我是特地來找她的。”待把王院長一搬出來,保安大叔明顯氣勢就弱了不少,透過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鏡,在桑夏身上打量了一圈,見她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終究還是遲疑地拿起電話。
在兩人等待王院長的漫長過程中,保安大叔不時就拿著試探性的眼光在桑夏身上掃了一遍,桑夏被他看的心裏毛毛的,任誰對這樣監視般的眼神盯著都受不了,無奈開口道:“大叔,你放心我是真的來找王院長的,剛才您不是給院長她老人家打過電話了嗎,怎麼還不放心?”回答她的是保安大叔不好意思發出的爽朗笑聲。
就在兩人大眼瞪小眼之際,遲遲趕來的王院長終於到了,倒是不見其人先聞其聲,“桑夏來了,快進來快進來......”最終她是在保安大叔的注視下被熱情的院長奶奶帶走了。
院長辦公室內,王潔替桑夏倒了杯熱水放在她麵前,開門見山道:“桑夏,你今天能來找我,想必小狄已經跟你把事情說了吧!”桑夏雙手捧著紙杯,掌心的熱度自手掌蔓延至全身各處。“王奶奶,確定是我......父母嗎?”她想,是時候去揭曉長久以來積壓在內心深處的一切了。為什麼還在她那麼小的時候就拋下了她?為什麼別人都是父母手心裏的掌中寶而她卻有這樣一對狠心的父母?
王潔是知道桑夏身世的,當年被送進來時看人的眼神都是怯生生的樣子好不可憐。長籲了口氣,“應該是你母親罷,我看著你眉眼和她倒是十足的像......那天她來時說話吞吞吐吐眼睛都哭紅了,隻是求我告訴她你的取向......哦,我想起來了,她還給我留了樣東西,你等等我給你找來......”
原來,丟棄了她這麼久竟還知道找她。王潔嘴中的那樣“東西”隻是一張折的很小的紙條,桑夏接在手裏,並沒有打開隻是緊緊地攥著。將一切不動聲色全然看在眼裏的王潔一直都是柔聲勸解著,“你母親......那天她在我辦公室裏一直哭,對你的那份愧疚顯然是錯不了的......如果你願意的話就去找她吧!”
“我......”一個我字說出口卻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她其實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麵對早已如同陌生人的父母。抱頭痛哭?亦或是橫眉冷對?這些她都做不出來。捏著手中的紙條,“王奶奶,剛才我看西座的小樓在拆除施工,福利院怎麼了?”
話題轉變的很成功,王潔對桑夏沒有隱瞞,隻道是原有的一個定期向福利院捐錢的大老板忽地撤了資,福利院裏收留的孤兒不少隻能縮減開支盡量撐著。隻見她滿臉苦笑,桑夏凝眉若有所思。
幾天後,容家信箱裏多出了一個信封,王媽抱著一疊報紙捏著手中的信封端詳了半天也沒看出來個所以然。“少奶奶,這裏有寄給你的一封信。”林柯最近新學了一個適合孕婦做的瑜伽,學了幾天倒也學了點皮毛,光線極佳的落地窗前林柯正迎著日光作冥想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