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祖泗搖頭道。身旁有下屬給他端來個鋪有軟墊的太師椅,也被他溫聲拒絕。
見祖泗身為主要官員如此不辭辛苦,其餘人也不敢鬆懈,在自己的崗位上盡心盡力著。
即便是在滂沱大雨中,大家的熱情高漲,效率也很高。時間一直到了傍晚時分,山體前的一部分石塊已經被清理開。
忽然,遠處正挖掘著的幾個官兵似乎有什麼發現,停了下來。他們圍著某處,討論了幾句,隨即一個官兵快步跑了過來。
“都尉大人,屬下有一個發現。”
“呈上來。”
隨即好幾個身強體壯的官兵抬著一塊石碑慢慢走了過來。
這石碑上蒙著一層濕泥土,不過能曆經炸藥的爆炸而沒有絲毫斷裂,這石碑的材質可見一般。
眾人圍著這塊石碑暗暗稱道。
“都尉大人,看這石碑的材質、痕跡以及年歲,應當至少有百年了吧。”縣丞道。
祖泗盯著這塊石碑,沒有說話,不知在思量什麼。
待侍衛把石碑上的汙漬去除後,露出了上麵的幾行字。
一見到這字,在場所有人神情驚駭不已。
“這…這上麵的字……”縣丞瞪大眼睛,指著石碑的手劇烈顫抖著。
祖泗也是一臉震驚,神情十分凝重。
見還有人想湊近觀看,他連忙喝道:“快拿布把它蒙上!”
身旁的侍衛連忙照做,祖泗又眼神銳利的掃過在場的眾人,警告道:“此事不可外傳,若有違者。”他拿手比了個砍頭的手勢。
“是,都尉大人放心,我們絕不會把它傳出去的!”縣丞連忙保證道。
祖泗心神巨震,覺得此事非同小可,立即命人把石碑帶回城主府邸,又派出心腹把它帶去冰洲,請皇上過目。
又敲打了下在場的所有人,待把一切處理好之後,祖泗這才發覺他已經驚起一身的冷汗。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剛剛看到的一幕。
石碑上寫著:“安經五世,寧隨國亡。”
後麵還有一行字,可以已經模糊了,看起來像是有人刻意抹掉的。
安經五世,寧隨國亡。
祖泗仔細地斟酌了這句話,細數自安國開國之今,到先皇安明亦止,正好是第五世。
而且,一向被世人視為守護神的寧家,剛好是在即將亡國之際覆滅的!
看這石碑曆經的年歲,確實是百年前的東西。
難道在百年前,就有人預言到今天了?
那麼後一句到底是什麼?
祖泗細及思恐,不敢再想。
而即便祖泗保密工作做的再好,這句預言也還是被傳了出去。
而且被有些人利用,民間總有人傳些動搖人心的言論。
比如某個街頭,有個身穿青色布衣,戴著蓑帽,衣領上繡有一個月牙圖案的人,對周圍的人閑聊道:“哎兄弟,你們說這攝政王一登基,我國就發生百年難得一見的天災,你說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旁邊有人附和。
“這說明呀,攝政王登基為皇並不符合天意!”青布衣男子道。
“你胡說什麼!這話也是你能說的?”另一人驚道。
“你們還不知道吧,前陣子河堤都尉大人,挖出了個石碑,這石碑呀可了不得!”
“什麼石碑?”
“這是一塊預言的石碑!”
“預言?開什麼玩笑!”
“就是,我可不信這石碑還能預言。”
“你們還真別不信,這石碑上寫著‘安經五世,寧隨國亡。帝星在北,年屬癸亥’,說明安國注定應該亡國,應當另立新帝,而新帝就在北方,是癸亥年生,也就是純陰之命的人。”青衣人又道。
“胡說八道!”
“就是,別聽他胡扯,我們快走。”有幾人臉色有些驚慌,連忙拉著相熟的人走了。
青衣人嘴角掛著一絲詭譎的笑意,這些人嘴上說著不相信,其實心裏是信了三分的。畢竟鬼神迷信之說,大部分還是信奉的。
而且聽了這麼驚天動地的大消息,一般人心裏能不慌嗎。
在用心人的煽動下,這謠言愈演愈烈。不過百姓們礙於謝禦煊的威名,倒也沒出什麼大亂子。
可是到了後來,不知是誰傳出的,說鎮國公主是當今皇上所殺,目的就是除去競爭對手,得到夢寐以求的帝位。
若說之前的謠言,百姓們心裏沒什麼大的觸動。可是關於鎮國公主的生死,許多人就無法保證鎮定了。
鎮國公主那是什麼人?是無數人心目中的神!
鎮國公主要真死在了當今皇上的手裏,百姓們能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