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種調戲和羞辱,曲熙然佯裝的冷靜終於維持不下去了,她憤然道:“陸桀,你不要得寸進尺!”
“這就算得寸進尺了?”男人俯下身,將唇貼近了她的脖頸,呼出的氣息滾燙無比,“那這樣呢?”
“……”曲熙然眼尾一片赤紅,怒急之下,張嘴就咬住了陸桀的手指。
她這一口著實沒有留情麵,簡直使出了吃奶得勁兒,陸大少悶哼一聲,吃痛的往後退了幾步。
骨節分明的食指上留下了一圈牙印兒,傷口上正在往外滲出細小的血珠。
他冷冷一笑,寒聲開口:“兔子紅了眼,果然是會咬人的。”
曲熙然重獲自由,擺出了一副防備的姿態,“陸總,我自認為沒有得罪你什麼,希望你以後做事能注意點分寸。”
“沒有得罪?你讓我幫別人養了三年孩子,還害死了我爺爺,這樣也叫沒得罪?”
“行了,我不想再爭辯下去,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我先走了。”
“等等。”他今天過來,還有更重要的東西想要確認,“告訴我,你是不是在我們結婚照後麵畫過一對戒指?”
曲熙然目光閃爍了一下,“什麼戒指,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是。”
當初她自以為覓得良人,完全淪陷在了這個男人的溫柔陷阱裏,現在回頭想想都覺得可悲可憐。
“曲熙然,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是不是“至死不渝”的原設計師?”
“陸總,您是不是記憶錯亂了?蘇書不已經承認了自己是設計師麼?而且您還為了這個娶了她。”
陸桀薄唇微微抿了起來。
娶蘇書的事並非自己本意,那天母親自作主張安排了相親,他寒暄了一番就準備走,可之後莫名其妙就醉了,醒來就得知母親替他訂下了這樁婚事。
對於那時的他來說,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的人,跟誰結婚都一樣。
“你很介意我和她結婚?”
曲熙然嘲弄的笑著,“陸總,從咱們簽了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開始,您的婚喪嫁娶早就跟我沒關係了,哪兒來的介意?”
這麼薄情寡義的話,陸桀感覺心髒都在揪痛,“曲熙然!”
“夠了!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可說的,時候不早,我先回去了,陸總請自便。”
用力推開擋在麵前的陸桀,曲熙然挺直脊梁,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在坐上出租車的一瞬間,她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幹了一樣,疲憊至極。
陸桀,我們之間的恩怨才剛剛開始,你欠我女兒的,欠我的,都得一樣樣還回來!
——
白天還是豔陽高照,夜裏卻下起了一場大雨。
風夾雜著冰涼的雨水從破舊的窗戶滲了出來,緊貼著牆的床被浸濕了一大片,曲熙然從睡夢中蘇醒,無奈的裹著衣服去拿水盆。
木門外傳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應該是隔壁的鄰居在發泄怒火,她沒心思去管其他人,滿腦子都在為晚上怎麼睡覺發愁。
茲——
樓下刹車的聲音在寂靜的雨夜裏顯得尤為突兀,這種偏僻的地方,來住的都是窮的叮當響的外地人,居然還有開得起車的,真是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