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很困惑。
這男人從前也不見得有多在乎她,為什麼離了婚,反倒跟二十四孝好老公一樣,隨時隨地都會出現。
“陸總,今天的事,謝謝。”
“不用。”隻要沒出事就是最好的感謝。
“你怎麼會去那個小巷子?”
“沒什麼,恰好路過。”
其實曲熙然離開包廂以後,他也沒有多留,覺得心裏發悶,就在車裏抽了根煙,恰好看到這女人跟著一個孩子走了。
夜深人靜的,孩子突然出現難免顯得怪異,他放心不下就跟了過去。
現在想想,還真是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幸好,她沒有出事。
曲熙然已經將傷口消完了毒,用紗布一層層綁了起來,“陸總,這份恩情我記下了,但你別妄想拿這個威脅我什麼。”
“我在你眼裏就是這種人?”
“總之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收拾好藥箱站了起來,“抱歉,我這人說話一向直接,希望沒有傷到你的自尊心。”
男人冷漠的雙眸連一絲閃動都沒有,“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趕我走?”
曲熙然看了眼牆上的時鍾,已經指向了午夜三點。
“看在陸總救了我的份上,沙發可以借給你一晚上。”
“不是有客房麼?”
“顧名思義,客房是給客人睡的,陸總這樣的,還是更適當廳長。”
廳長?
陸桀冷笑。
睡在客廳的沙發上,可不就是廳長麼?
這女人,真夠冷血的。
“好了,我該去休息了,晚安。”
丟下一句生硬的話,曲熙然大步回了臥室,順手將門給反鎖了。
她背靠著木門,胸口劇烈跳動著。
對於陸桀,她有多恨,曾經就有多愛。
那些被壓抑的情愫都已經被燃燒成了灰燼,但現在,竟然有了一絲死灰複燃的跡象。
曲熙然用力拍了拍的臉,試圖冷靜下來。
她的視線緩慢落在了柔軟的大床上,堆在枕頭邊的,是雲雲曾經最喜歡的毛絨玩具。
雲雲。
孩子的臉逐浮現在了眼前,如同一盆冷水,從她的頭頂澆灌了下去。
是啊,她活著不就是為了給雲雲報仇麼?
陸桀,陸家所有人,都該付出相應的代價!
自己不能心軟。
絕對不能!
——
這一夜,曲熙然睡得不是很安穩,外麵那個男人也好不到哪裏去,本來就受了傷,還當了一晚上的廳長,意料之中的發起了高燒。
“水。”
曲熙然探了探他的腦門,不情不願的遞了杯水過去,“喝。”
一向養尊處優的陸少悲慘的坐了起來,張嘴喝著冰冷的隔夜水。
“你發燒這麼嚴重,我把你弄醫院去吧。”
“不去。”
曲熙然撇了撇嘴。她怎麼忘了,這男人雖然已經快三十歲,而且打起架來凶狠的要命,但最怕的就是打針。
“那你說怎麼辦?我還得去上班,沒空照顧你。”
陸少也不知道是不是燒糊塗了,眼神裏似有似無的帶著點哀怨,“給我退燒藥。”
“行。”曲熙然翻出了一顆退燒藥喂他吃了下去,“我再不走就該遲到了,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