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
尤悅夢瘦弱的身體陷在凳子裏，手腕上和腳上都戴著銬鎖。
她皮膚本來就很白，被關了這麼多天，青色的血管都能清晰可見。
“曲小姐，又見麵了。”
“那天我就說過，如果沒有死在容器裏，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相對於曲熙然的咬牙切齒，尤悅夢表現的輕鬆又愉悅，“你所謂的代價就是把我送進監獄？”
“這還不夠麼？”
“對於我而言在哪裏都是一樣的，我沒能殺了你，最多判個十幾年，等出去了還可以繼續纏著你們。”
曲熙然手指關節攥的隱隱泛白，“我嚴重懷疑你是個精神病！”
“你猜的沒錯，我的家族確實有這種病症，遺傳性的。”
“所以我現在該憐憫你？”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尤悅夢抬著下巴，眼睛被厚厚的劉海遮掩著，就如同一隻陰冷的毒蛇，“其實我騙了你。”
“騙我？”
“沒錯，我的父母並沒有離婚，而是死了。”尤悅夢說起那些往事，表情竟然是享受的，“六歲那年，爸爸精神病發作，用刀砍死了媽媽，就在我的眼前，血濺的到處都是。”
曲熙然不敢去想象六歲的孩子看到這些會受到多大的心理創傷，但這並不是尤悅夢害人的理由。
“曲小姐，你其實一點都配不上陸先生，他最適合的妻子應該是我才對。”
“夠了！都落到這種地步了，你還說這種話。”
“不愛聽麼？那我就不說了，反正在監獄裏的這段日子，隻要想起你和那個叫季欒的孩子困在容器裏的模樣，就足夠我消遣時間了。”
“你就是個瘋子！”
曲熙然一秒鍾不想多待，這個女人一個眼神都能讓人毛骨悚然。
她渾身雞皮疙瘩走出了審訊室，陸桀正和警察一起在外麵等著。
“任隊長，尤悅夢根本沒有悔過的意思，我覺得她坐完牢出來之後還是會繼續犯罪。”
刑警隊長對她的話很認同，“沒錯，我見過的犯人沒一百也有八十，但是像她這麼性格扭曲的還從沒見過。”
“她會判幾年？”
“暫時還不能確定，得等法院那邊判處，但是曲小姐可以放心，警方和律法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嗯，麻煩您了。”
“不用客氣。”
曲熙然和陸桀並肩離開了警局。
一路上她越想越後怕，“你說尤悅夢會不會選擇自殺？”
“她的心已經被腐蝕了，這種人不會懼怕死亡，所以哪怕是留著最後一口氣也會苟延殘喘下去。”
“我真該慶幸這種人在世上隻是極少數。”
“也許還有很多隱藏在人群裏，你沒有發現罷了。”
她搓了搓胳膊，打了個冷戰，“我不想提她了，你什麼時候回Z市？”
“你要回去了？”
“嗯。”合作已經談妥了，這裏實在沒有什麼值得她留下的理由。
“難得見姑媽一次，我應該還得在這裏待幾天。”
“行。”
第二天一早，曲熙然收拾好行李坐上了回Z市的第一班飛機。
齊致修聽說她拿下了合作，高興不已，約好晚上一起去餐廳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