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混跡酒吧夜店的人來說，午夜之後會是一個嶄新的世界。
為生計而忙碌的人們在酒精的作用下扭動身體，男男女女擁抱糾纏，肆意沉溺在醉生夢死的快感之中。
曲熙然穿梭在擁擠的人群裏，凝重的表情和這裏顯得格格不入。
她視線在所有人臉上逐個掃過，試圖尋找目標。
“嗨美女，要一起喝杯酒麼？我請客。”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了一位醉醺醺的男人，光滑的腦袋反射著七彩燈光，比燈泡都閃。
她眼角抽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不用。”
“呸，裝什麼清高，送給老子都不要。”燈泡啐了一口，罵罵咧咧的走了。
“……神經病。”
她刻意忽略了這個不愉快的小插曲，踮著腳又找了幾分鍾，總算發現了陳悅。
那小姑娘長的挺不錯，樣貌比照片上看起來成熟一些。
身材纖細，皮膚白嫩，身上穿著夜店裏的兔女郎服裝，已經吸引了不少男人的注意力。
她加快腳步走了過去，“你好，能給我一杯雞尾酒麼？”
“雞尾酒要去吧台點，您是第一次來我們這兒麼？”陳悅禮貌的微笑著，嘴角兩個梨渦很甜美。
“確實第一次來，有點不懂。”
“沒關係，我帶你過去。”
被她領著走去了吧台，曲熙然故意要了兩杯雞尾酒。
“不忙的話坐下陪我聊會兒天吧，這裏太吵鬧了，隻有你看起來比較順眼。”
“抱歉，我現在是工作時間，不可以休息的。”
“沒事，我已經跟你們老板打過招呼了。
來之前她聯係了陸桀，在Z市，不管哪個圈子都得給那男人幾分麵子，跟服務員說幾句閑話這種事根本不值得一提。
“啊？那好吧。”老板出了名的脾氣壞，這位小姐能說動他，肯定身份不簡單。
該不會是她不經意間得罪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吧？
“陳小姐不用覺得緊張，就隨便聊聊而已，你在這兒工作多久了？”
“三年了。”陳悅不敢說謊，如實回答著她。
“三年？可我看你的模樣很像沒畢業的大學生，”
陳悅羞愧的低下了頭，“我今年大四，還沒有畢業。”
“上學期間出來做這行，你父母不生氣麼？”
“我父母離婚了，媽媽不知道去了哪兒，爸爸……跟死了差不多。”
曲熙然從她語氣裏聽出了明顯的怨恨。
有趣。
如果怨恨的話，接下來解決問題就簡單多了。
“陳小姐，我調查過你。”
“調查我？！”陳悅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你想做什麼？”
“別害怕，我是你父親的上司。”她大概把公司裏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悵然道，“這樣的人，公司沒法兒再留著。”
“曲小姐，恕我直言，這件事跟我似乎沒有多大的關係。”
“暫時看來是沒有，可一旦他失業，肯給會想盡辦法賴著你，到那時你拿的出那麼多錢養活一個混吃等死的賭鬼麼？”
陳悅啞口無言。
為了還債，她已經淪落至此了，再多養活一張嘴，恐怕得去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