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你這是擺明了要讓著我啊?”江海潮笑著說,“這麼瞧不起我?”
嚴爵:“我沒有這個意思。”
江海潮抱著胳膊,挑眉,“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是很明白——按理說,楊靈奪了你的兵權,滅了你的心腹,搶了你的江山最後還一刀送你上黃泉,這樣的人,你救他做什麼?”
“如果是我,我不會救他——可如果是溫卓霖,他一定會救楊靈。”嚴爵已經不是剛剛入組時的那個鋼鐵直男,他充分地跟劇中的角色共情,深深地理解溫卓霖對楊靈的感情。
溫卓霖心悅楊靈。
他也同樣,愛著江海潮。
江海潮無所謂地聳聳肩,成,一個兩個都是戀愛腦。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嚴爵忍不住開口,“江老師,我們這樣耗著也不是個辦法。”
“嗯?”江海潮一笑,“誰跟你耗?”
他是在等——準確地說是在拖延,隻要拖著嚴爵,等npc“庸王”回府。
一旦被庸王發現,嚴爵的身份就會當場暴露,遊戲的勝利也就屬於江海潮了。
嚴爵也立馬反應過來江海潮是在拖延時間。他二話不說,拖起地上的演員就想走。
江海潮沒有攔他,也不打算攔。
“嚴爵,你有沒有想過,現在你手裏的楊靈還是當初的那個楊靈嗎?”江海潮發出了哲學的一問。
“劇裏,站在你麵前的楊靈是經曆了家破人亡,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惡鬼。”江海潮看了看淚眼汪汪的演員,一笑,“你好好看看,你眼前的這個被一嚇就淚流滿麵的人,是那個一身刀傷哼都不哼一聲的楊靈麼?”
嚴爵頓了頓,咬咬牙,“節目組說他是,他就是。”
江海潮:“節目組什麼時候說他是楊靈了?”
“既然你們都能重生,楊靈難道不能麼?”江海潮意味深長,“嚴爵,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救錯了人?”
嚴爵果然上當,站在原地開始懷疑自我。
“嚴爵,”江海潮趁勢而上,貼近他的手臂,偏頭看著他,“你真的要為了這個小廢物,拋棄我麼?”
嚴爵抓著演員的手鬆了鬆,又鬆了鬆。
江海潮握住了他的胳膊,“你相信我,我才是真正的楊靈,我重生在了女帝身上,隻要殺了這個假的,我們就能贏。”
貨真價實的演員楊靈:“”
嚴爵遲疑的間隙,江海潮小嘴巴巴個不停,“你不想跟我並肩站在一起麼?”
江海潮:“我們結盟。”
良久,嚴爵放開了演員,望向了江海潮:“好。”
他想跟他並肩,一起
話音剛落,npc入場。
嚴爵被當場扣留。
“牙婆”江海潮微微一笑,“庸王大人,就是這個人想搶走您的新寵,您可別放過他哦。”
飾演庸王的群演五迷三道地點點頭,一聲令下,將嚴爵拿下。
導演組:“嚴爵,淘汰。”
眼睜睜看著江海潮前一秒還信誓旦旦,下一秒就川劇變臉翻臉不認人的嚴爵:“”
江老師,不愧是影帝
在嚴爵幽怨的視線中,江海潮歡快地哼著小曲兒,把玩著腰間的小玉佩,美滋滋地離開了庸王府。
就在江海潮以為自己勝利在握的時刻,導演組發布了遊戲進程——“霍煊找到了關鍵性的線索,遊戲即將結束。”
什麼玩意兒?江海潮愣在原地,霍煊那個胸大無腦的家夥,找到了關鍵證據?
鬧呢?
鴻名堂坐落在古城的中軸線上,是整座古城的最中心。
也是一眾嘉賓集合的起始地。
江海潮怎麼也沒想到,導演組能缺德到將最重要的線索藏在一開始的地方。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但結果就是——便宜了霍煊這種玩兒遊戲不喜歡用腦子的。
就在眾人找線索找得焦頭爛額的時候,霍煊壓根就沒有動腦子的心思:沒跟江海潮組隊,不開心。
於是垮著個臉坐在了原地。哦,還順便發現了放在書架上,十分顯眼的“關鍵線索”——玉璽。
霍煊拿著玉璽,百無聊賴地在紙上戳了一個又一個紅印印。
終於,在遊戲快要結束的時候,他等的人來了。
在江海潮出聲前,霍煊先發製人:“交玉璽可以,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親親抱抱免談。”江海潮喘勻了氣兒,忍著收拾熊孩子的衝動。
果然,霍煊愣了愣,一腔話憋在了喉嚨裏。
江海潮冷聲:“霍煊,你真以為,我為了贏就能出賣自己的色相嗎?”
已經被淘汰,坐在監控室裏的鬱清、嚴爵:“”
“行了,來個公平點兒的。”江海潮挽起長袖,“咱們光明正大pk怎麼樣?”
隋韻城他們那種練家子江海潮說不準,但是對付這種小毛孩兒,江海潮還是很有信心的。
導演組見狀,立刻安排了道具。
第一輪比賽,是射箭。
江海潮拍戲多年,騎射功夫了得,輕輕鬆鬆拿下第一輪的勝利。
第二輪,投壺。
江海潮再一次勝利。
小破孩兒江海潮斜斜掃了霍煊一眼,這本該是個極具挑釁的眼神——但,江海潮忘了自己臉上的花鈿、斜紅。
這一眼,妖孽邪魅,勾魂索命。
霍煊咬了咬牙,被激起了鬥誌。
想要駕馭江海潮這樣的男人,就隻有比他更強才行。
菜鳥廢物,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於是,第三局、第四局,霍煊就像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脈,連贏兩局。
江海潮:“”
他最不喜歡輸。
冷冷掃了霍煊一眼,江海潮也咬了咬牙。
他最討厭,輸給別人。
第五局,是純體力比賽——簡單的掰手腕。
隻要再贏一局霍煊暗自給自己加油,他一定要讓江海潮看見自己。
至少,不要一直被他當作小屁孩兒。
可,坐到江海潮對麵的時候,霍煊還是不可避免地愣住了。
江海潮那張臉,越是湊近看,殺傷力就越大。
霍煊跟江海潮麵對麵坐下的時候,心跳頓時亂了起來。
更要命的是,江海潮抬起了手,朝他伸了過來。
“來啊。”江海潮挑眉,勾了勾手指。
當掌心相觸的那一刻,霍煊知道,自己肯定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