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煙身體僵硬地站起身來,走到了中間,複雜而朦朧的眼神,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
看了看父親柳中原那威嚴的神色,又看了看長輩和同輩們催促和幾分不耐的表情。
最後,她看向身旁的秦川。
秦川一臉輕鬆地笑著,眼神中仿佛透漏著一個訊息——不管她選擇什麼,都願意接受。
柳寒煙猶豫了一會兒,突然,跪在了地上,低下了頭。
這一下,柳中奇等人都格外笑容滿麵了,很顯然,柳寒煙還是把握得清分寸,知道她在家族該幹什麼。
秦川麵不改色,隻是這麼淡淡笑容地看著女人,絲毫不介意周遭的嘲諷目光。
終於,柳寒煙開了口……
“父親,各位叔伯,寒煙……不願。”
“……”
瞬間,全大廳都一片突兀的安靜。
雖然柳寒煙的話音不響,但也不弱,恰到好處,落入每個人的耳朵裏。
不僅僅是柳中奇、柳英父子等一個個露出錯愕之色,坐最上首的柳中原,也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你再說一遍!”柳中原沉聲追問。
柳寒煙猛地抬起頭來,明眸中帶著一絲晶瑩和倔強,“父親,不管您問我多少次,我的回答都是一樣的——我不願!”
說完,柳寒煙扭頭,看向一旁的秦川。
秦川朝女人豎了個大拇指,笑著眨了眨眼。
柳寒煙也露出一絲釋然的清笑,好似水上幽蓮綻放。
其實,秦川也沒跟柳寒煙事先商量好,他心裏也不清楚,女人是否願意為自己而活,為自己而做出一次選擇。
這是一場賭博,但幸好,秦川賭對了,自己昨晚的一番話,沒有白說。
柳寒煙活了二十多年,終於敢“叛逆”一次,不再聽從家族的安排,為自己爭取一份尊重。
“混賬!”
柳中原拍桌而起,惱羞成怒:“你到底是被他灌了什麼迷魂湯!?誰準你忤逆為父的!?”
“不是的,父親”,柳寒煙回頭解釋道:“我隻是想證明,我一直有在努力,柳英堂兄雖然是我們家族的第一天才也不為過,但我未必不如他”。
“哈哈,簡直可笑!柳寒煙,你當初勉強拿了個真龍大會第二,連姬無雙都打不過,現在信誓旦旦地說能跟英兒不相上下,你覺得這樣的話,可信嗎!?”柳中奇斥責道。
柳中原也是厲聲道:“你給我滾出去!回房間好好反省!這件事不是你說不願意就不願意的!”
這話一出,秦川不樂意了,立馬將柳寒煙從地上扶起來,冷聲道:“嶽父大人,還有你們在場的柳家長輩們,你們該不會願賭不服輸吧?
剛才說好了,我老婆隻要自己不願意,你們就得給她一個機會,證明她自己,難道現在就反悔!?”
“證明?怎麼證明?難道你讓我家英兒,跟她較量一場?中級先天毆打初級先天,還是兄長打妹妹,我們老四家可丟不起這人”,柳中擎脖子一擰,嗤之以鼻。
秦川反笑道:“可我怎麼覺得,是你兒子不敢跟我老婆比一場?”
“你說什麼!?我會怕她!?”柳英霍然起身,憤怒地大吼。
柳寒煙則是猶疑不定地看著秦川,她知道,秦川的實力,必然是能看清柳英的水準。
可按照常理,中級先天武者打初級先天,基本沒任何懸念,何況,祖傳的紫陽功絕對是一門不在千幻冰凝之下的絕學。
正當女人一陣疑惑時,柳中原發話了。
“寒煙,你真要和柳英比試?”
柳寒煙回頭,看著父親那對仿佛能洞徹心扉的銳利雙眸,她從來不敢跟父親對視,但不知道為何,好像是因為身邊有秦川在的關係,她今天不再那麼畏懼。
鬼使神差的,柳寒煙點了點頭,“我想試試,若是我真的不如堂兄,我也退得心甘情願”。
“好”,柳中原竟也沒多廢話,扭頭問向柳中奇,“老四,你以為如何?”
“哼,既然都這樣了,我家英兒自然不會介意讓有些人看清楚現實,你說對嗎?兒子”?
後麵的柳英活動了下脖子,冷笑:“隻要沒人說我欺負妹妹,我是無所謂,其實我也早就想領教一下,水雲靜齋的絕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