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一片安靜。
柳寒煙低頭看看手上的小熊,怔然不語了良久,默默轉過身去,背對著秦川。
她緊抿著下唇,眼眶泛紅,瑩瑩閃爍。
但是她並沒有落淚,而是深呼吸一口氣後,讓自己的情緒恢複平靜。
然後,柳寒煙把小熊放回了盒子裏。
秦川看到女人的這一舉動,登時一愣,“老婆,你怎麼了?不喜歡這個小熊嗎?你別誤會,我沒有想用這隻熊取代那隻嶽母留給你的熊的意思,我隻是想說……”
“夠了!”
柳寒煙冷酷地打斷了秦川的話,漠然看著他:“秦川,你不要犯傻了好不好?你不要再做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了,你難道一定要我說得更直白,才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秦川眨眨眼,不解地道:“什麼……意思?”
柳寒煙歎了口氣,麵無表情地說:“你難道以為,我是承受不了自己內心受傷,才拒絕你跟我一起冒險的嗎?”
“難道不是嗎?你不是一直在恐懼過去的陰影嗎!?”秦川反問。
柳寒煙搖頭,“我知道你根本不想加入軍隊,也不想為國安效力,這一點你不用自欺欺人。
你如果為了我,放棄自由,或者為了我,出了什麼意外,這等於是讓我這輩子都欠你。
而且,我也會虧欠你在外麵的其他女人,因為她們是對你真心的,而我僅僅是為了完成婚約而跟你結婚。
對我來說,跟你結婚,做你的妻子,規規矩矩地拉攏柳家和秦家的關係,這就是我需要做的一切。
我隻想為母親報仇,隻想追求更強的武道,我不相信愛情,所以永遠不會愛上你,你明白嗎!?”
女人冷麵無情的話語,讓秦川有些措手不及,一臉茫然,隻能傻傻看著她。
柳寒煙似乎很不耐煩,道:“結婚前我就說得很清楚了,結婚後我們互不幹涉彼此,可你總是一次次地越界。
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根本不會感激你,我也體會不到你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感情。
你為我做得越多,付出越多,隻會讓我更加有負擔,更愧疚,更想遠離你”。
柳寒煙說完,似乎很疲倦,扭頭往樓上走去。
可等她走了一半的時候,呆在原地的秦川,突然大聲吼道:“你在撒謊!!!”
柳寒煙嬌軀猛顫,強忍著內心的波動,繼續往樓上走。
秦川用一雙眸子直直地瞪著她的背影,大聲道:“如果你的心真是石頭做的,你真的感受不到我的心意,那你就不會有負擔,不會愧疚!
你為什麼要在回來的車上跟我解釋你沒對劍魔動心?因為你其實已經明白,你也是會動心的!
我們已經不止一次共同經曆生死考驗了,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擺脫這種幼稚的逃避!?
你真以為就算你死在了外麵,我也能裝作沒事一樣,結婚證上換個女人名字,繼續高高興興生活嗎!?
對我來說,最害怕的不是一起死了,而是你死了,我卻還好好活著,你明白嗎!?”
雖然秦川嘶聲大吼,但柳寒煙卻隻是步伐加快,走上了二樓,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裏,沒有任何回應。
秦川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有想衝上去把門強行打開,跟女人講個清楚,但還是忍住了。
柳寒煙也是個硬脾氣,吃軟不吃硬,自己隻能慢慢磨,把她的心鎖打開。
在樓下安靜了會兒,秦川上樓,進到自己的房間裏,打開了電腦。
柳寒煙還想報仇,這意味著早晚有一天,還會去跟黑羅刹交鋒。
秦川想要試著查查,能否把黑羅刹找到,如無意外,黑羅刹被打成重傷,宗師實力也大打折扣,若能抓到機會,或許能擊殺他。
隻要黑羅刹死了,也就能幫柳寒煙排除掉一個未來的隱患。
秦川不禁自嘲地苦笑,自己還真是“犯賤”,這女人老是說一些傷他心的話,不給好臉色,自己卻還想盡辦法地幫她,保護她,甚至還要假扮成其他麵孔陪她涉險……
雖然自己不算多專情的老公,但好歹也算任勞任怨的丈夫了。
搖搖頭,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秦川試著通過美駐扶桑軍隊,莊園等線索,想查查黑羅刹的行蹤,但是很可惜,屍魔門實在太隱蔽,根本無從下手。
秦川思忖了一會兒,突然想到,屍魔門做喪心病狂的實驗,肯定是得到莊園甚至美高層的一些人支持的。
如果自己把這一消息曝光出去,屍魔門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人人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