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牧見同行一個個不為所動,絲毫沒有要離開的跡象。旋即道牧話鋒一轉,這才將憋了很久的心裏話說出。
“恁地,突然問這個?”石麒麟停止進餐,臉上笑容瞬間凝固。周圍空氣也停止流動一般,溫度驟降,“你從何得知真陽教?”
“自是靈獸天,還能有哪?”道牧漫不經心,話語半真半假。
“這是個極端宗教,見之遠離,切莫參染因果而自誤。”石麒麟突然沒了胃口,見他慢條斯理放下手中餐具,跟道牧那般以茶水漱口新手,抖開餐巾擦淨。
道牧立馬坐直身體,臉上顯露驚訝與好奇,“可,你不是說我是……”
“正因為你是,所以你更該遠離他們。”未等道牧說完,石麒麟奪口斷話。那模樣就同他本體一般威嚴肅穆,讓人毋庸置疑。
石麒麟與滅心牧劍,都說類似告誡。且他二人對真陽教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
這時,熱鬧場走來六人。前頭是一華服牧袍男青年,麵冷眼利。
“方過一個半時辰,本尊興致才起,就要退場,我馭獸齋何時淪落至此?”男青年一舉一動,無不透著上位者的貴氣。
“二少主,奴下已觸犯法令,讓您在場中多時。人眼氣氛逐漸沸騰變味,若出個什麼意外,奴下擔不起責。”中年甲衛,鞠躬卑微,腰間寶劍,從不離手。
“哼!”男青年大手一揮,背負在後。冷冷的餘光,帶著怒意瞥視中年甲衛,“若是喬羽生,就不是這個結果了吧?”
眾人聞言方知,來人竟是馭獸齋的二少主喬羽帆。一桌桌紛紛起身招呼,喬羽帆悶氣怒火充斥一身,肯本不理會這些來路不明的殷勤之人。
喬羽帆身後四個青年,一個個猶如驕傲的公雞,哼唧唧仰視眾人。見氣質和裝束不熟者,才會寒暄幾句。
這塊區域隻剩一個桌席,且還在道牧這一桌席後方。明麵上來看,那個桌席顯得愈加冷清。實際上,卻比道牧這一桌更引人注意。但凡熱鬧場中的人,目光掠過此處,就隻會注意到那一桌。
中年甲衛眼利,立馬看中道牧這桌席。見他大步跨來,對石麒麟行一禮,“這位道友,能否請你們挪一下位。”說話間,拿出一枚西瓜大小的墨綠雷鳥蛋,放於石麒麟麵前,“一點小禮,還望收下。”
牛郎嘴巴微張,正要駁斥,被道牧那雙血眼瞪住,欲言又止,隻好作罷。
“不愧是馭獸齋,出手當真闊綽。”石麒麟單手捧起雷鳥蛋,搖晃幾圈,放於耳邊,手指輕敲幾下,聽得聲音厚實,石麒麟臉上綻放陽光。
“既然,你這麼有誠意。這桌席,讓給你們便是。”手下翻,雷鳥蛋消失無蹤。噠噠噠,石麒麟點了點桌麵,“走吧,我們不虧。”
黃顯峰麻溜起身,沒來之前的那種興奮勁,此刻全無。這種場合真不適合自己,見要離開,比道牧還積極。
黃巍和牛郎嗚呼哀哉,一臉幽怨看著眾人。道牧和候大壯緩緩起身,不悲不喜。
“諸位,這是要去哪?”見道牧他們徑直往外走去,侍女不禁問道,“可是還要陪侍?”雖然道牧他們喜歡“吹牛皮”,但是無論怎麼看都比現在來的人好相處。
“飯也吃了,酒也喝了,等的人來不了,還能去哪兒?”牛郎頭也不回,抬手揮了揮煙槍。
“站住!”喬羽帆了解狀況後,不理中年甲衛告誡,“你們人可以走,雷鳥蛋放下。它不是你們這些人,配得上。”
道牧他們理都不理,仿佛沒聽見那般,腳步如舊,不快不慢。
“少主,莫要亂來。”中年甲衛一把抓住喬羽帆的手臂,欲要警醒喬羽帆,不要觸令惹事。
“哼!”喬羽帆氣自心中來,牧袍獵獵鼓脹,震開中年甲衛的手。下一刻,他已經瞬移到石麒麟麵前,“本尊懷疑你們私自混進雅集。”
石麒麟半眯眼,笑吟吟示意道牧,“紅眼小子,拿請帖甩他臉上。”此刻,石麒麟的心有點躁,隻因從道牧口中得知真陽教蹤跡。
喬羽帆已將整個人堵在刀口上,石麒麟還是在看雷鳥蛋的份上,按住爆炸邊緣的躁氣。
道牧見石麒麟手握成爪,下一刻又鬆開,敏銳感受到石麒麟情緒波動,隻望喬羽帆別犯蠢,愣是往刀口上撞。
道牧環視周遭一圈,他們已踏入熱鬧場。已有人開始注意到他們,或好奇,或走來。遂,道牧不再遲疑,拿出請帖。
喬羽帆拿出自己的請帖對比,材質一模一樣。喬羽帆對比請帖中的詞藻,立馬發現端倪,“你是道牧?”抿嘴眼睛半眯,望著石麒麟,臉上寫滿嘲弄。
道牧他們六人除卻石麒麟,每個人都有腰牌。若他目中有人,看一眼便知,可喬羽帆卻一臉嘲弄問石麒麟,意圖再明顯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