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祈芸真心一萬個不願意,可她每每想到牧影鼠的暗語,就忍不住心驚肉跳。她還是出麵讓童征聯係童家人,與她一同發聲終止這場戰鬥。
童征為之動容,他為梁祈芸的深明大義而深深鞠一個躬,他能夠感受到梁祈芸對童伯麟的不喜,也能夠感受道梁祈芸糾結很長時間。
童征對梁祈芸的愛意在心中似千百頭小鹿在蹦蹦跳跳,胡亂撞擊心牆。於是,這種錯覺讓童征心以為梁祈芸無比完美,他童征沒有愛錯人。
“祈芸多半是看在童家和我的麵子上……”自梁祈芸位列仙班,童征再也沒有叫織天仙女為“祈芸”,他隻能在心裏麵這麼叫喚。
童征心中有喜悅,陰霾掃去一大半。見他人影顫晃,走出一個個分身,四散而去。不消片刻,童征五十三個分身遍布山主們的坐席。
武台上,道牧與童伯麟還在勾心鬥角,絲毫沒有注意外界氛圍正在轉變。
道牧心念才動,三種物六重奏,風是劍氣,風是罡風。雷是銀光,雷是陽光。石塊是巨錘,石塊是沙包。塵埃是鋼針,塵埃是皇沙。
道牧要發力了!
武台周天似漿糊粘結,童伯麟冷喝揮劍,劍氣如濤,周身一丈許,萬法不侵。嚶嚶嚶,不見龍嘯,隻聞龍吟,銳勢衝破九霄。
童伯麟右手持劍,劍尖對道牧,左手捏劍指,在劍身一抹,“霸劍,一寸光。”
話還未落,霸鱗劍射出一寸金光,眾人應接不暇,就已經飛至六千丈外。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十六,鋪天蓋地的金光雨傾盆落下。
道牧左手抬起,“歸暝!”刀鞘蕩漾綠波,一切金光接觸綠波,皆化作虛無。童伯麟人還在原地,霸鱗劍洞穿道牧心口。
道牧真身已經跨入暴亂區,心念一動,體內體外牧力之源共鳴,散步戰場的牧力之源分成三股,“光耀!風怒!沙暴!”牧力之源一股融光,一股通風,一股滾沙。
“小道很有耐心,卻也有消耗完的時候。”道牧身罩仙光瑞靄,踩著光路,順著風道。
“你個偽道士,還活在夢裏呢!”童伯麟右手向天一招,霸鱗劍化作一道金光雷熾,分裂的道牧的風道,震碎光道。
道牧頭也不回,揮刀鞘格擋,霸鱗劍劃開虛空飛墜入手。童伯麟看著踩著光路,順著風道,閑庭信步而來的道牧,露出冷冷的笑容,念咒掐決,一個熟悉的起手劍勢。
“永遠不要在你對手麵前做同樣的姿勢,哪怕你要使用同樣的招式。”道牧在十丈外駐步,在眾人驚疑聲中,在童伯麟嗤之以鼻中,道牧做出同樣的起手式,唯一不同就是左手中緊攥刀鞘。“你的小心思,小道看在眼裏。”
童伯麟不是喜歡說嘴的人,更別提跟一個隻看第一眼就無比厭惡的人。“怕不是個傻子?”話才剛落,他立馬揮劍,厲聲大喝,“霸劍三重千!”
道牧也跟著揮刀,“霸刀三重千!”差點被童伯麟反控的風光沙勢,不僅脫離童伯麟的控製,且還帶回童伯麟又一次攻勢。
童伯麟驚駭萬狀,掣著霸鱗劍欲劈開道牧如驚濤一般的攻勢。卻見道牧再揮刀鞘,“蒼決,歸一式!”
三重又三重,三重又三重,三重歸一。
“轟咚!”一聲驚天徹響,一道直徑百丈的光柱衝天暴起,渾如那烈日透過雲洞照射下來的光柱。
刹那間,天地皆顫,浮空武台,搖搖欲墜。嗡嗡嗡,結界痛苦的呻吟,波光蕩漾,就像是風暴期間的海麵。厚實的地麵下陷直徑百丈,十餘丈深的大坑。
光芒還未黯淡,人們就聞一陣激烈的打鬥聲。道牧刀術五花八門,童伯麟劍術始終如一。
時而見幽光與金光碰撞,時而見綠光與金光碰撞,時而又見金光與金光碰撞,時而又見藍光與金光碰撞,時而又見血光與金光碰撞。
兩人方才已經油盡燈枯,半死不活的模樣。忽然一場激烈碰撞,兩邊的狀態竟然又恢複過半。
這一場好殺,一人揮刀如流,一人舞劍如風,兩人又打得難分難舍。可是眾人卻萌生一個想法,道牧與童伯麟如今刀與劍的對決,就像一開始拳腳互搏一樣。
經過一段時間,道牧終究會占據絕對上風,且會將童伯麟打得十分狼狽。
果不其然!
半個時辰之後,道牧攻勢有變,開始破招進攻。盡管一開始試探的時候,並不太熟練。隨著時間的推移,經曆過一次次失敗,又一次次嚐試,道牧總結出一套連擊,讓毫無破綻的童伯麟瞬間露出破綻。
道牧要在短時間內,破綻沒有流逝,將破綻放大化,打亂童伯麟如風一般綿密的劍招。從而讓道牧一舉擊破對手的防禦,然後就是一邊倒的虐打。
本來刀與劍相互激烈碰撞的當當聲,如今在道牧更加迅猛的攻勢下叮叮響個不絕。
童伯麟越來越吃力,對道牧身為牧道者的身份,產生強烈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