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廣昇跟道牧一直交談到下午,太陽已經開始顯露老態之時,梁廣昇帶著道牧出門,教授各個牧地,牧場,以及道場的咒語。
這一外出,梁廣昇與道牧一個月後,方才神采奕奕回到雲厭山。
“梁山主,小子可能要潛修幾日。”道牧體內轟隆隆響個不停,時而有雷電噴出,爬滿道牧全身,時而仙光瑞靄洶湧,鋪蕩百丈方圓。時而雷電與仙光瑞靄共舞,鋪展千丈方圓。
“能讓你一次次抵住成仙誘惑,該是你前麵有更加艱巨的困難吧?”梁廣昇迎著漸老泛桔的陽光,蒼桑臉上寫滿挪揄的神情,“你師尊劍古亦是如此,而後就見他三次登臨廣寒宮,一次比一次聲勢浩大,最後一次,差點沒把廣寒宮徹底顛覆。”
道牧笑著點頭,“待小子出關,還望梁山主多給小子講講我師尊的豐功偉績。”
“你這‘豐功偉績’用得很妙,你們牧劍山出來的,一個個都認為自己是真理,別人都是錯的。”梁廣昇一邊說著,一邊朝著自己的屋落走去。
咯吱,推開房門時,梁廣昇驀然回首,嘴角弧度詭怪,臉上笑容意味深長,“雖講你不拜入織天仙女門下,但我雲厭山與織仙宮來往極其頻繁,你少不得要常登織仙宮。”
道牧眨巴眨巴眼睛,心中有種莫名的悸動,以及莫名的不祥預感。梁廣昇嗬嗬一笑,走進屋子,砰,幹淨利落關上門。
九天後,道牧出關,梁廣昇並不在。風鈴不響,道牧暫時沒有興趣特意去巡視。阿萌頂著蘊樹出去玩耍,道牧半坐半躺在藤蔓編織成的吊床上,看起圓頂空間裏拿下來的小說。
這些書籍有一大半是些牛郎織女的傳說,就跟以前道牧喜歡看牛郎織女的書籍一樣,隻不過現在這些書的作者是女人,角度也是女人。
道牧看得津津有味,還是第一次看這類以女人描寫的書籍,以前道牧很是抵觸,現在看看別有一番風味。
人一旦看書入迷,隻要不犯困,就會廢寢忘食。道牧這一看就是一本接著一本,完全忘記晝夜輪替幾次。
當道牧將七十七本都看完,從吊床上躍下,伸了伸懶腰,活動活動筋骨,然後走向書架。
鈴鈴鈴……
蒼巔藍頂起蕩波瀾,清脆急促的鈴聲回蕩山巔。
道牧沒有猶豫,出了閣樓,將厭玉牌飛蒼巔,風鈴聲不僅沒有消停,反倒愈來愈響,急促如綿密暴風雨。
風鈴無形,唯特殊法器可尋其蹤定其形。風鈴秘力觸發厭玉牌,迸發一束白光,熾耀雲厭山巔。
光耀轉瞬即逝,風鈴聲戛然而止,道牧與厭玉牌沒了蹤影。
道牧還未來得及感受那極度眩暈感,就被時空展開的畫麵,壓得心沉似鐵,喘不過氣來。麵前獸海黑壓壓一片,不知其寬,不見其尾。
中間有千餘青年將獸海分成兩半,千餘青年又分兩派,或相互謾罵,或相互推搡,或隔空怒瞪,或冷笑對視,或是淡漠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