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 您喝茶。”許夏倒了杯熱茶端過去, 對於席明居,她現在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能做的就是普通晚輩對普通長輩那樣。

席明居接過茶喝了一口:“這段時間,讓你受委屈了,我們大人犯的錯, 卻讓你們這才孩子來擔著,對不住啊。”

許夏愣了一下:“我不明白叔叔您的意思。”

席明居從懷裏掏出一張老照片, 照片上是一對男女的合影, 男的赫然是年輕時候的他, 而女子許夏並不認識,隻覺得十分的清秀美麗。

席明居為什麼給她看他和一個陌生女人的合照,就不怕林秀知道了興師問罪嗎?

“這是?”她不解的問道。

席明居回道:“我和我以前的相好,她叫喬貞,不過她已經去世二十多年了。”

“哦。”許夏不知道要怎麼接他的話。

席明居神色略悲傷的看了一會兒照片又繼續道:“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給你看這個。”

“恩。”許夏點了點頭。

“因為她是你和席澤以及席家和林軍走到這一步的最主要的原因。”

“可她不是去世了嗎?”

“沒錯, 她是去世了, 但她還活在林軍的心裏, 我和她分開後, 她成了林軍的未婚妻,可卻在我和阿澤媽媽結婚那天喝藥自殺了。”席明君一向堅強的眼睛裏有著淡淡的憂傷,可見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沒有釋懷這件事。

不用席明居多說,許夏也能猜到其中緣故,女子看著愛人與別的女人成婚, 即便自己也有了未婚夫,可是因為用情太深不能接受,於是選擇在愛人婚禮的那一天自盡,她的決絕,讓曾經的愛人一輩子也忘不掉她,但也讓愛她的人為了她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

“所以,林軍為了替他未婚妻報仇就找上了我們?”許夏問道。

“是。”

許夏心中一陣難過:“可我不明白,我和我爸與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即便要報仇,他要對付也是……”

她本想說也是你們席家才對,但一想這樣說也不合適,隻好將話又咽了回去。

但席明居知道她要說什麼:“沒錯,他應該衝著我來的,他也的確這樣做了,在席澤還未和你訂婚前,他趁著我生病,就已經挑撥公司內部惡鬥導致元氣大傷,等我回來收拾局麵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人願意幫我的忙,要不是你父親主動找上門來,那道坎我可能就過不去了。”

許夏明白了:“所以,他見計劃沒能成功,就忌恨上我父親了。”

席明居歎道:“是,他的心思實在難以琢磨,害我不成就去害幫我的人,不過這也怪我失察,他謀算了這些年,我竟然一點也沒感覺到,甚至他有一次當著你我的麵說在阿澤姥爺的壽宴上見我過,我都沒想起曾經在喬貞的身邊見過他,他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的確,這是大人們的爭鬥,可惡果卻讓無辜的晚輩承擔了,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惡太變態。

“那麼照片上傳到網絡的事也是他幹的吧。”許夏擔憂的問道。

“對,不過這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解決的,絕不會讓他像上次一樣得逞。”席明居嚴肅的說道。

他讓許夏不要擔心,但許夏怎麼可能輕鬆,同時她也有一個疑問:“叔叔,您是一早就知道我和我爸犯事了吧,一直以來,我們的一舉一動您都是知道的吧,否則像今天這樣事,你不可能這樣及時的處理。”

席明居麵色凝重:“我是你們進去後才知道的,阿澤的姥爺將事情隱瞞了,他去世後我才查出來。”

許夏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的話,她不相信一個病入膏肓的老人還有那麼大的權力去阻止一個集團的董事長去查明真相。

席明居也看出她的心思:“你是不是覺得我在說謊?”

許夏沉默了一會兒:“我不知道,畢竟,和我們相比,你是能通天的人物。”

席明居回道:“有時候站在越高,越是身不由己,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確是在阿澤姥爺走後才知道你們的事,那時候你正是第二次骨折,我沒想到你受了這麼多罪,甚至阿澤媽媽也很自責,別看她一天到晚耀武揚威的,可真要她做什麼壞事她又沒那膽子,因為你們的事,她已經兩年沒有吃過葷了。”

許夏回想起自己因為救餘意再次手臂骨折的時候,的確,那一次她得到了很好的治療,甚至從那以後,找她麻煩的人再也沒打過她,甚至是獄警都更關心她,當時她以為是監獄方麵怕出大事才謹慎對待的,現在想來更可能是席明居關照的緣故。

至於林秀,前段時間見麵,她也疑惑她為什麼突然轉性了,現在都有了解釋。

席明居見她不語,便繼續說道:“等這次事情解決後,你就和阿澤把證領了吧,本來要是你們沒進去,阿澤二十二歲的時候你們就應該領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