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總是難熬的。
整整一天, 許夏幾乎是每隔幾分鍾就要查看一次席澤的電話, 生怕漏掉了誰的來電。
席澤忍不住將她按在沙發上:“歇會兒吧,你這樣著急也不是辦法。”
許夏不安道:“總是覺得太安靜了, 要不你給孫運或者你爸打個電話吧。”
“我先打給孫運吧。”席澤拿起手機撥了過去,然而裏麵卻傳來機械的女聲,孫運竟然關機了。
“是不是沒電了?”許夏問道。
席澤皺起眉頭:“他不會犯這種錯誤, 可能是出事了,你在家呆著, 我去醫院一趟。”
許夏攔住他:“你瘋了麼, 你爸說了讓我們在家等的, 讓別人去吧。”
席澤回道:“孫運是我秘密派去的,別人根本就不認識他,這三年來,他一直幫我在找你,這次收集證據的事也是他在做, 我不能置他於危險不顧, 而且我覺得他現在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所以我要去看看。”
“你一定要去?”
“恩, 你放心,我會保護好我自己,我爸不是說了麼,醫院裏有我們的人和警察,我去了會先和他們會合的,倒是你, 誰來了也不要開門,保持聯係。”席澤叮囑了一番匆匆出門向醫院趕去。
席澤走後不久,許夏的電話響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她以為是廣告推銷什麼的,便直接掛斷了,可是電話鍥而不舍的打來,她隻好接通。
“喂,你是?”她有些不耐的問道。
“我是陸尚。”陸尚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陸尚,是……是你啊,是有什麼事嗎?”許夏有些緊張。
“我在你們小區門口,你家是哪一棟,我來找你。”
“可是席澤不在家,要不你給他打電話吧。”
“我不找他,我找你。”陸尚堅持著。
“找我?”許夏有些意外。
“恩,有些話電話裏說不清楚,還是當麵比較好。”
許夏想了想終於下定決心:“好,我在8棟2001,你上來吧。”
有些事,躲是躲不過的,她決定趁這個機會和陸尚解釋清楚,陸尚是警察,她相信再怎麼樣他也不會為難一個女人,而且,如果是陸尚去找席澤,她倒擔心他們會打起來。
十分鍾後,門鈴響起。
許夏看了看貓眼,果然是陸尚,他一身便服,胡子拉渣的,眼睛也是紅紅的,仿佛一晚沒睡,她深呼吸一口氣將門打開。
陸尚沉著臉走進來,見到許夏胳膊上的傷有些意外:“怎麼回事?”
許夏見他還能關心她的傷,看來不是專門來找茬的,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你……還不知道我的事?”
陸尚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你摔跤了?”
許夏見他似乎真的不知道,便改口問道:“你是為林思意的事來的吧。”
陸尚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她出車禍是不是和你們有關?”
許夏回道:“如果硬要扯關係的話,是,她出車禍是和我們有關。”
陸尚的拳頭握的緊緊的:“我本來是想直接找席澤的,但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我怕我會忍不住揍他,所以我才先來找你,許夏,你最好能給我一個理由,否則,我不保證我不打女人。”
許夏看著他的拳頭,努力讓緊張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你剛剛不是問我的手是怎麼傷的嗎,我還是先從這件事和你說起吧。”
席澤趕到醫院,首先找到他父親的人,對方是幾個年輕的小夥子,身材結實目光如炬,一看就是練過的,顯然,席明居也做好了打硬仗的準備,至於警方,他們有他們的做事方法,所以他決定先不去麻煩他們。
“怎麼樣,有沒有見到我發給你們的照片上的人?”席澤問道。
幾個小夥子都搖了搖頭:“醫院上上下下都找遍了,沒有看見。”
席澤記得孫運最後一次和他通話說他就在林思意重症監護室附近,於是他戴上墨鏡壓低帽簷走進電梯。
重症監護室。
林思意身上插著各種管子昏睡在病床上,席澤站在不遠處看著透明玻璃裏的她,心中還是有些不忍,他與許夏一樣,想的隻是讓她得到法律的製裁,而不是這樣一動也不能動的躺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