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吹的一口好蕭,這在整個京都都是有幾分名氣的。
但合德一身舞藝,雖不像姐姐飛燕那樣名垂青史,但實則隻是風格不同,水平還是不逞多讓的。
福康安原本是半闔著眼專心吹簫,他很清楚這樣的自己多有魅力。可是眼角餘光掃到那一抹火紅的倩影,他卻委實愣住。
少女並不是他臆想中一臉癡迷陶醉的樣子,而是十分自然的隨著他的蕭聲跳起了舞,舞姿竟然……頗為曼妙。
福康安最開始是驚訝,到後來竟看入迷,接連吹錯幾個音後,有些頹然的放下了簫。忽的香風迫近,抬眼就見一張唇紅齒白眼兒帶媚的豔麗容顏,一時間居然有種少年時期第一次有了心悅女子時的慌亂和青澀。
合德展顏一笑,複而遠了他幾步,福康安心放回肚子裏,但也生出幾分不可言說的悵然若失。
“姑娘之美燦盛春花,果然是人如其名。”福康安在合德停下的瞬間調整好情緒,盡力做出平素那派溫文有禮的樣子,卻不知自己眼中有著不自知的驚豔。
合德紅唇輕啟,吐出的話語卻讓福康安一瞬間白了臉色:“聽聞京城來的公子哥和別處不同,可我看公子這情態,倒是和我以往認識的人們別無二致呢!”
簡直是指著鼻子在笑話對方的醜態了。
福康安明白自己應該是憤怒的,但是偏偏他心中竟然生不出來一星半點的怒火,反而有些許的自慚形穢。
麵對她,就像是麵對一場抓不住的豔夢。這是一種把人心底最原始的欲念美化後的旖旎,隻讓人欲罷不能。
合德並沒有按照馬春花那一世一樣和商寶震相遇,如今商家堡的一切都在她鼓掌之中。合德並不想折騰什麼風雲,但是這種掌控感讓她安心。她也不想再去和胡斐(原文男主)以及商寶震有什麼瓜葛,勾(bao)搭(fu)完福康安,合德愉快的帶著馬行空上路。
走完這趟鏢,合德就沒再親自出過鏢,潛心在家中研究武學和毒理。
不幸的是,馬行空雖然在合德的運作之下逃過商家堡一劫,但是最終還是隻比既定劇情多活了五年就染病去世了。
徐錚馬不停蹄趕回來見馬行空最後一麵,這個風塵仆仆的男人身上已然沉澱出了前世沒有的深沉穩重。合德原本以為他就算是沒找到個踏實和他過日子的姑娘,對自己的心思也得是淡了,但沒想到他的身邊幹幹淨淨,就連蟒月宗裏合德安排著保護徐錚安全的人都勸合德,說徐錚是個很適合托付終身的男人。
合德仍是覺得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要給人希望誤人終身,結果徐錚居然就那麼獨身了一輩子守護著她。
兩人相繼離世前,合德對徐錚說:“我本意是不願耽誤你,早知你這麼執拗,當初還不如遂了你的心願。”
徐錚不算英俊的眉目經過時間的浸染,看起來透著寬和:“師妹,這沒什麼遺憾的,我們這樣,何嚐不是一輩子呢?我知足。”
合德在這個世界的一生都在專心武學和毒術,當初那本玄易五行毒經,更是被她添注了許多內容。蟒月宗在她手中蒸蒸日上,她更是位置挑選了一位十分出色的繼承人,她身隕之後,蟒月宗在三百年內都是南方首屈一指的大門派。直到清朝亡了,進入民國抗戰那幾十年,蟒月宗出了好幾位抗擊外敵的大人物,但是這些出色的人物大多先後死於戰場,蟒月宗自此式微。
而那個被合德勾搭了一把又甩開的福康安,在回了京都之後對合德的記憶不斷被時間美化,最終瘋魔地要傾盡手下高手想把合德囚禁在身邊。但是彼時合德在武學上的造詣已經足夠自保,加上飛馬鏢局和蟒月宗在江湖中的人脈關係,福康安悲哀的發現這個引得他輾轉難眠的女人,他即使動用手中權利竟然也沒辦法得到。畢竟……他老爹寵他歸寵他,但總不能越過去那些名真言順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