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脆響,張琴的臉上出現了五個指印。
張琴眼前一花,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捂住自己的臉,抬頭一看,發現打她的人是陳佳。
想起自己暗地裏對陳佳所做的一切壞事,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急忙對陳佳磕頭,求饒道:
“陳姐,對不起,我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林峰強迫我做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就饒了我吧……”
陳佳咬牙切齒地說:“我饒了你,誰又饒我呢?”
胖妞奇怪地問:“陳佳,你們認識?”
陳佳恨恨地說:“豈止是認識,她是我們家的保姆,就是她和我前夫鬼混,偷偷地把我們的行蹤透露給了那個畜生,我才來到了這裏……”
“啊?原來這個女人就是你們家的內鬼?”胖妞吆喝一聲:“姐妹們,跟我打,打死這個叛徒……”
眾女犯罪嫌疑人將張琴拔得精光,對她拳打腳踢。
張琴被打得鼻青臉腫,滿臉是血,在地上打滾。
“住手!”
陳佳突然對她動了惻隱之心,對眾人大喊一聲。
大家隨即停手,一起將目光投向陳佳。
胖妞不解地問:“她不是陷害過你嗎,你為什麼還為她求情?”
陳佳幽幽地說:“事情已經過去了,即使是打死她,還能改變我殺死前夫,受到法律的製裁,殺人償命的命運嗎?還是留他一條小命,將來承受良心的譴責吧……”
胖妞覺得陳佳的話有道理,對光溜溜地趴在地上的張琴大喝一聲:
“還不快向你的主人道謝?”
“陳姐,謝謝你,我再也不敢了!”張琴急忙將被大家脫下來扔到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穿上,跪地向陳佳道謝。
“起來吧。”陳佳冷冷地說。
張琴機械性地從地上站起來,因剛才被大家打傷,打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陳佳急忙將她扶到自己那張床上,問:“你是怎麼進來的?”
張琴憂鬱地說:“我是販毒,被警察抓進來的。”
“販毒?”陳佳感到有些愕然,禁不住問:“意思是說,你在劉建波家當保姆的時候,已經開始販毒了?”
“不是,”張琴頓了一下,說:“在你和劉哥結婚那天,林峰和我一起將劉小雅綁架到了他的出租屋不久,林峰接到一個電話出門了,出去之後,一直沒有回家,後來,我接到了警察的電話,說他被殺死了,我當時嚇壞了,急忙將劉小雅送到了西部國際城大門口,我知道自己再也沒有臉去劉哥家,便拿著自己的行李箱,來到江邊,卻被兩個男人盯梢,他們將我帶到出租屋後,對我施暴,施暴後,我覺得自己無家可歸,便住下來,跟隨他們一起販毒,沒想到,今晚卻遇到了警察,落到警察手裏……”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陳佳覺得這個小保姆既可恨又可憐,但見她也是無辜的,便對她網開一麵,用一張紙替她擦了擦臉上的鼻血,問:“你剛才被打疼了嗎?”
“不疼,這是我自作自受。”張琴搖搖頭說。
陳佳問:“是我殺死了林峰,你不記恨我嗎?”
“不,他是罪有應得,自找的!”張琴話雖然這麼說,可心裏對陳佳恨之入骨。
張琴和林峰相處那段時間,或多或少產生了感情,在她心裏,已經把林峰當成自己的男人,自己的丈夫了。
如今,陳佳將林峰殺死了,張琴何嚐不想為林峰報仇呢?攝於陳佳和這幫女犯人之間的淫威,才表麵上對陳佳俯首稱臣,服服帖帖的。
在張琴心裏,如果陳佳沒有判死刑的話,寄希望將來的某一天,陳佳落到她手裏,定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報殺夫之仇!
隨後,張琴擠在陳佳的床上對付了一晚上,彼此相安無事。
天一亮,張琴便被兩名看守帶走了。
陳佳心裏空蕩蕩的,想起張琴從一個清純無比的小保姆,墮落成一個販毒分子這一段生命曆程,感慨萬分。
想起自己有可能不久將離開人世,頓覺黯淡神傷。
生命太短暫了,如果有來生,她一定要和劉建波結婚,與他一起共度美好的人生,享受天倫之樂……
如今,一切都晚了。
她最後的生命,就要在看守所裏消磨掉,一想到自己再也沒有明天,陳佳禁不住落下淚來……
看監室的房門再次被兩名看守打開。
一個看守大聲喊:“陳佳,出來,有人要見你!”
“難道是他?”
沒想到,臨死之前,陳佳還能和他見上一麵,心中狂喜。
在其他女犯人的注視下,陳佳離開了看監室,被看守戴上手銬,一步步地隨她們一起往探監室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