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病人家屬,你要冷靜!”
小護士們在背後喊著沒一個敢上前。
中年婦女根本就聽不進去,見了血以後,她的精神好像變得更加亢奮了,不但嘴裏大聲吆喝著,手上的刀子更是毫不留情的對著江千雪的臉刺去,一副就算殺不了你也要給你毀容的架勢。
也虧得中年婦女隻對著臉招呼,江千雪還有一些躲閃的餘地,沒有被刺中,要是對著胸口刺,恐怕她已經中刀很多次了。
看著明晃晃的刀子,江千雪的腦子裏莫名其妙的閃過了剛剛張凡和她說的話,他說自己今天會有血光之災,現在這算不算是血光之災呢?
隨著中年婦女一步步逼近,江千雪的後背已經貼到了床邊的儀器上,再沒有地方可躲了,眼前的女人猙獰的好像魔鬼一樣,手臂上的傷口不停的傳來刺痛,一股絕望的無力感湧上女醫生的心頭。
“我女兒要死,你這庸醫也別想活!”中年婦女一把抓住了女醫生的脖子,刀子對著江千雪的左眼狠狠刺了下去。
“住手!我現在就能讓你女兒醒來!”
千鈞一發,一個有氣無力的男人聲音從後麵響起,中年婦女聽到有人說能讓女人立刻醒來,手上的水果刀頓時停了下來,然而她回頭看過去的時候,胸口的怒火變得更加旺盛。
說話的並不是什麼妙手回春的名醫,而是一個穿著病號服,坐在輪椅上被人推過來的小年輕!
“張凡?你怎麼過來了?”
江千雪剛剛都絕望了,那一刀刺下來,就算死不了,也要瞎掉一隻眼睛。
張凡這小子有點本事,她是知道的。現在就算救不活白淑影,有他這麼一打岔,病人家屬多半也能冷靜下來了。
“你騙我,你自己都是個病號,怎麼救我女兒!別攔著我,我要殺了這個庸醫給我女兒報仇!”
江千雪那口氣還沒喘勻呢,女人的刀子又舉了起來。沒辦法,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張凡都不像能救人的。
“著什麼急!你先攥著她脖子,我把你女人救醒再說。推我過去。”
這時候不拿出點真本事來,是別想安撫下中年女人了,張凡幹脆讓小護士把他推到了病床的另外一邊。
剛剛江千雪離開的時候讓那個小護士看護張凡,張凡看出來了,這高冷娘們兒其實也是外冷內熱的那種,決定幫她一把。
醫院裏出血光之災,要麼就是意外,要麼就是病人家屬鬧事兒,眼下剛好十八床出事兒,張凡就跟小護士詢問了一下這邊的病情。
小護士對白淑影的病情很了解,講的也很詳細,張凡一聽就知道問題處在哪裏了。這位病人根本就不是得病,要麼中了邪,要麼衝了煞。
不管是中邪還是衝煞,體內都會陰氣漸強陽氣漸弱,導致精神渙散甚至昏迷。以白疏影的情況,想讓她醒過來就得補充陽氣。
張凡在旁邊踅摸了幾下想找個利器,結果唯一稱得上是利器的水果刀還被中年婦女給拿走了。他幹脆按住女孩兒的手,把輸液的針頭從裏麵拔了出來。
“喂!死騙子你不要亂來,她現在就靠這個維持呢!”
雖然身陷險境,可是看到張凡的舉動,江千雪還是叫出了聲。
“維持有什麼用,又救不活她。有些病症,你們西醫不行。”
張凡抬手對著女醫生比了一根中指。女醫生這個無語啊,這人能不能靠譜點?可是下一刻,她就看到張凡用尖銳的針頭在自己中指指肚上狠狠劃了一下,然後把溢出鮮血的手指塞進了床上那漂亮女孩兒的嘴裏。
“你要對我女兒做什麼!”
中年婦女看到這一幕也急了,鬆開江千雪,把水果刀指向了張凡。
“阿姨,你以前脾氣沒有這麼暴躁吧,不覺得今天自己很奇怪嗎?”
張凡要比江千雪鎮定多了,回過頭來用一種“你的事情我知道”的眼神看著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被他說的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拿刀的手又看了看女醫生流血的手臂,眼神中多了幾分迷茫。顯然,她也對自己的舉動有些不解了。
從麵相上能看得出來,這個中年婦女本是個賢惠女人,性子應該很溫和。
和眼下表現出來的暴躁完全不符,她鼻下的人中中有兩條豎線,代表著家中有兩個子女,看龍宮的模樣,另外一個應該也是女兒。不過一條微紅的橫線正在她的人中中形成,已經觸到了一條豎線,還有向另外一條豎線延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