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有的時候就是口嫌體直。
心裏麵罵著趙麒麟不靠譜,等到吃東西的時候,張凡可是一點都沒客氣。
沒辦法,張凡本身就是個吃貨。這些年手頭拮據慣了,根本就沒吃過啥好的,最近倒是有了點小錢,可是瑣事纏身又沒時間。上一次吃烤肉,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而且那時候吃的還不是這種正兒八經的燒烤,而是小夥伴們在山上抓到的麻雀啊,螞蚱啊什麼的,用木棍一穿,沒油沒鹽的幹烤,出來的東西雖然能吃吧,味道卻實在是好不到哪兒去。
這又是雞又是肉的,在溪水裏洗刷幹淨了,刷上油在烤架上那麼一烤,吱吱直響。鹽,孜然,辣椒麵什麼的往上一撒,那股香味兒啊,就好像長了手一樣,拽開人的鼻孔眼就往裏麵鑽。
有親人在身邊,心情鬱悶的趙浩克吃的格外多,一邊吃一邊和趙麒麟灌著啤酒,沒一會兒就喝高了,在旁邊抱著石頭又是哭又是笑的,一會兒罵梁曉曼不要臉,不是個東西,一會兒罵自己沒出息,賺不到錢,不是個男人。
趙麒麟就比他安生多了,喝高了以後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拿出手機來,挨個給通訊錄裏的女人們打電話。
張凡那號稱在煤窯裏都有信號的山寨機此時都沒信號,更別提趙麒麟的手機了,一個個手機號撥過去,都是在那裏自言自語。
到了最後,趙麒麟也開始邊說邊哭,仔細聽的話,能聽出來,他是在跟那三個被他克死或者克的生不如死的女人懺悔哭訴。想來這貨吊兒郎當的外表下,那顆心也是被折磨的不輕。
張凡就沒有他們兩個那種閑情逸致去抽風了,他喝的是可樂,現在腦子清醒的很。嘴裏叼著一根草莖,躺在草地上看著頭頂那條璀璨的天河。
風水之中不乏天星風水之術,楊公秘錄裏也有記載,隻不過張凡此時的修為還遠遠不夠,除了星星多到讓人眼花外,他也看不出什麼來。
不知道是不是哭夠了。
趙浩克攥著一罐啤酒搖搖晃晃的湊了過來,躺在了張凡身邊和他一起仰望星空,"兄弟,你看......天,天河......那邊那個,是牛郎,那邊那個,是織女。嗬嗬,你說牛郎和織女是真的嗎?"
張凡沒回頭,隻是眯起眼睛看向趙浩克指的那兩顆星。
"應該,是真的吧。"
"真的,嗬嗬,真的。她怪我不回家,就去偷漢子。哈哈,你說,織女和牛郎一年就見一次麵,織女都能耐得住寂寞,那個娘們兒怎麼就耐不住?哈哈哈,你說要是織女突然死了,牛郎過了一年才發現,會不會很傷心啊?哈哈哈哈!"
"兄弟,你想多了,天上一日,人間一......"
那個"年"字還沒說出口,張凡突然愣住了。
牛郎,織女,還有天河?
張凡一咕嚕從地上爬了起來。
之前怎麼沒想到呢?之前怎麼沒想到呢!
在大的風水局中往往能布置出不少小局。這些陰毒的小局藏在祥瑞的大局之中隱蔽性非常好,很難被人發現。
這山墳的布局相當不錯,除了那個不明所以的豎井之外。那麼在河水兩邊會不會有東西?
楊公秘錄中記載著一種懲治惡人的陰宅小局,名叫星漢天河局。此局就是在水上動手腳,將墳地的水,人為修剪成類似的天河的模樣,然後在牛郎星和織女星所在的位置埋下寫有這家後世男女及配偶生辰八字的符印或者紙人之類的東西。
一旦星漢天河局布成,那麼被埋了符印,紙人的兩人就會像牛郎織女那般,永世身處天河兩端,不得相聚。
想到這一節,張凡更加篤定了起來。
按照爺爺的說法,趙家的事情都是趙一壽做的,作為爺爺的弟子,趙一壽自然也應該懂得楊公秘錄裏所記載的東西,星漢天河局雖然在楊公秘錄中標注著不可外流,本門的人卻是肯定會的。
而趙麒麟身上表現出來的征兆,不就和星漢天河局的影響一樣嗎?
另外趙麒麟那好像被一刀兩斷似的愛情運,現在想起來,豈不正像是被天河分割出來的兩岸?
唯一讓張凡想不明白的是當時趙麒麟隻不過是個十歲出頭的孩子,趙一壽為什麼會想到要害他呢?就算他和趙啟有什麼難以言明的仇怨,也應該是害趙啟才對啊。
算了,有些事情光在這裏瞎想是想不明白的,既然可能是星漢天河局,那就先破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