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躺在鋪上,張凡這心裏就別提有多堵得慌了。本來下午還想在學校裏多轉轉呢,如今也是全無興致,本來在中介公司做了那麼久的吉祥物,他以為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很強了,可是今天張凡才知道,他還是太嫩了。
麵對如潮水一樣的惡言惡語,不管怎麼安慰自己,張凡心裏這口氣都順不下去。下午五點鍾的時候,呂蓉打來電話,說車已經在學校南門外麵等著張凡了,讓他現在就出來。
張凡本來心情煩亂有點不想去的,後來想想還是關上宿舍門下樓了。
走在校道上,原本就孤零零的張凡總是覺得四周有一些目光射向了他的身上,扭頭去看發現一個個都是陌生的麵孔。可能是有人把他的特寫貼在了論壇上吧,現在他算什麼?全民公敵?嗬嗬,大不了老子以後不來了,行嗎?
“張凡,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奔馳車上,除了司機還坐著呂蓉,刁遠圖是特意派呂蓉來接張凡的。今天的呂蓉穿的格外雍容華貴,手上還比之前多了一枚鑽戒,那鑽石足有鴿子蛋那麼大,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不管倆人最後的結局如何,終究是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的時間,對於張凡的表情變化,呂蓉還是很熟悉的。他現在看起來就像是那一次他拿到了一個大單子馬上就要談成了時,卻被別人搶了單的樣子,渾身上下充滿了頹廢的味道。
“沒事,我很好。”
男人都是要麵子的,即便已經分手了,張凡也不想在呂蓉麵前露出一副敗犬的模樣。他不是不能接受女人的安慰,可是呂蓉明顯不夠格。
“哦。”
呂蓉自然能聽出張凡語氣中的拒絕味道,隻是她現在也沒什麼好說的。當年她做的確實有點絕,張凡之前肯替她出頭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她自知沒有什麼傾聽張凡心聲的資格。
“大老黑呢?他怎麼沒來接我?”
“哦。湯姆啊,他昨天玩的挺瘋的,中午又被幾個有錢的女人給拖走了,說是讓我轉告你一聲,他晚上不能參加這個飯局了。而且他一個大老黑和我們的口味也不同,勉強湊過來大家都吃不好。”
好吧,張凡很清楚,什麼口味不同都是扯淡,大老黑就是個色鬼,有漂亮女人在身邊,他就走不動路,算了,由他去吧,反正張凡現在也沒有心情教他什麼,給丫的放幾天假也挺好的。
車子開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才開到了一家名叫怡然心緣的會所門口。不過這倒不是說會所距離京城大學有多遠,實際上正常開車有二十多分鍾足夠了,可是京城這個交通實在是讓人無法恭維,堵在路上根本就開不動好吧。
在堵車的過程中,呂蓉發現張凡不停的嘬著牙花子,一隻腳還總是用腳掌輕輕拍擊地麵,嚇得呂蓉趕緊給刁遠圖發了個短信,讓他等下一定要周到一些,沒用的屁話一句都別說,張凡這些小動作已經代表他心情糟糕到了極點,要是一個馬屁拍到馬蹄子上,那真的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怡然心緣地處京城最繁華的地段之一,一走進大門就有一股富麗堂皇的貴氣撲麵而來。張凡雖然沒心情仔細去觀察這裏的風水,卻也知道這裏一定請專人布置過,尤其是門前院子裏路兩旁的兩片桃花林,顯然不是什麼隨手種的,估計這裏還經營著一些桃花色的產業。
不過也是,這種大會所,客人來了怎麼可能隻是喝酒吃飯呢?那麼素的口味,可是沒辦法賺大錢的。
“您好,請問二位有沒有預約?”
兩個人走進會所內,一位穿著旗袍的迎賓小姐立刻就迎了上來。
這大冬天的,外麵的人裹著羽絨服都嫌不夠厚,這姑娘卻是有意無意的把一條雪白修長的大腿從旗袍的開叉處露了出來,那模樣很是誘人。
“哦,我們有預約,八樓的青山綠水,”
呂蓉連忙答道。
“八樓的青山綠水,是刁先生定的啊,刁先生已經到了,吩咐我們等下來的是貴客,二位,請跟我這邊來。如果需要什麼服務的話,也可以跟我說。”
迎賓小姐很恭敬的做了個請的手勢,眉目之間則是不停的朝張凡放著嫵媚的電波。張凡是不夠高大帥氣,可是來這裏玩兒的沒有哪個是真正的土鱉,尤其是客人特別吩咐過的貴客,迎賓小姐也想從張凡身上撈到點好處。在這座會所,任意一名工作人員都是精挑細選之後明碼標價的,隻要客人看上了,就可以直接帶到自己的包房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