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庶民”
指揮使紀綱站在那裏似乎思索了好久,這才用十分沙啞的聲音說道。
“並非我等錦衣衛兒郎們貪生怕死,反正我等的軀殼早就已經死了。答應你的條件,不過是為了讓你上麵的那幫子醃臢潑皮不要再來打擾隱宮的安寧。錦衣衛,列隊!”
紀綱的話都是從牙縫裏一個個擠出來的,張凡心中卻不由得想笑。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怕死,可是行動上卻非常的“明智”。
如果真的不怕死的話,不管是不是知道大明已經亡國了,對張凡這種入侵者都應該斬盡殺絕才對,哪怕他們自己都要死光,也應該把張凡趕盡殺絕,這是作為此地守護者的使命。
更可笑的是在他們妥協了之後,竟然還要給張凡玩個下馬威一樣的東西。在你答應了條件的同時,就已經沒有什麼威風可言了好嗎?
隨著紀綱手拿平板電腦向裏麵走去,錦衣衛幹屍們站成了兩排,然後“嘩啦啦”的抽出腰間佩戴的繡春刀,“鏘鏘鏘鏘”,對麵的兩具幹屍一組,把長刀斜舉向上在空中碰撞一次後,刀刃貼在一起,這是讓張凡從這些繡春刀下走過去。
張凡哈哈一笑,“指揮使大人這是在考量我的膽量嗎?既然敢下到這個地方來,我就不是什麼膽小的人,隻是你們這裏麵太黑了點,而且你的刀陣太窄,根本就不夠我走的。”
張凡一邊說,一邊拿出了個手電按亮,一束冷光立刻就射進了太和殿之中,緊接著張凡伸手在衣兜上敲了兩下。
蚩尤血珠這個成精的家夥已經好久沒有被張凡翻牌子,跟著張凡下到隱宮之後其實它一直在吸收這裏空氣之中的煞氣。張凡這麼一敲,蚩尤血珠和他心意相通,頓時放出了大量的煞氣,在張凡身上凝成了一個牛首人身的猩紅虛影,而且蚩尤血珠似乎知道張凡也想給這些錦衣衛幹屍來個反下馬威,在凝成形體之後,張口發出了一聲充滿狂暴味道的吼聲。
太和殿中的一種錦衣衛幹屍都被這一聲怒吼嚇得一哆嗦,原本懸在張凡頭頂的繡春刀更是被那牛頭一挑就給挑飛了出去。
這一下,把一眾錦衣衛都給看蒙圈了,這這這,好像他們才是一群妖魔鬼怪吧,怎麼隻是一轉眼的功夫這少年身上的凶煞之氣竟然比他們還重了?
“年輕人,不簡單啊,年紀輕輕,身邊就有凶魂隨侍。”紀綱顯然沒想到張凡身邊還有這種東西,沙啞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詫異。
“我們道家的高手身邊有個把凶魂跟著聽命,難道是什麼稀罕事兒嗎?不過指揮使大人您說錯了,這並非是什麼凶魂,而是上古兵主蚩尤的一縷殘魂。機緣巧合之下,才被我收了,不然我也沒資格號稱當今第一天師,跟著官家的隊伍下這隱宮了。我的話,即便是官家,也要忌憚幾分。”
蚩尤血珠的來曆到現在還是個迷,不過凡哥今天又不是第一次拉大旗扯虎皮了,索性就扯的大一點,還給自己封了個當今第一天師。
那幹屍紀綱聽到這話不但沒有生疑,相反的,幹枯的眼睛裏,還露出了幾分恭敬的眼神。蚩尤血珠的凶煞,那是毋庸置疑的強大。紀綱就算想不服也不行。
作為皇家的典禮儀式所用場所,這太和殿可謂是奢華到了一定程度。手電光照到哪裏,都是金光燦燦的一片,簡直晃得人眼都要花了。
沿著錦衣衛之間的道路一直往前,走到太和殿盡頭的地方,就是一個類似與小台子的地方,前麵有好幾道台階,台階上麵有一張金光燦燦的坐榻,張凡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這就是傳說中皇帝坐的龍椅吧。古往今來有多少人想要在這東西上麵坐上一坐,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可惜,那些天驕帝皇到現在全都成了過眼雲煙,留下的隻有這空空如也的寶座。
紫禁城裏那寶座是碰不得的,現在看見這個張凡倒也想上去坐一坐,可是他剛抬腳準備上台階,就被紀綱給攔了下來。
“此乃吾皇之寶座,唯有陛下可座,汝這小子不是說隻要拿幾件東西回去交差嗎?休要褻瀆吾皇的龍威。”
好吧好吧,哥錯了,你丫的雖然怕死,還是有點想著自家主子的。張凡在心裏對紀綱豎了一根中指。
隱宮畢竟是一座備戰備荒的行宮,太和殿內的陳設和紫禁城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去過紫禁城太和殿的人應該都知道,那座大殿看起來還是很空曠的,裏麵並沒有什麼東西,可是這裏卻有不少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