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2 / 3)

於是,這場散心活動就虎頭蛇尾地結束了。

及至回了宮中,他耳邊還回蕩著勞瑞斯夫人哭喊的聲音,因此,心情也沒好起來。

然後,更讓人生氣的是……

他又問了問左右侍從:“王後怎麼樣?好點兒沒?”

侍從們卻都苦著臉搖頭。

理查德國王隻好耐著性子,又去後宮探望王後。

可憐的王後又隻能躺在床上養病了。

自打嫁給這位國王,她就沒過上什麼好日子。

盡管很多人都認為,她這是純屬自討苦吃。

畢竟,雖勞瑞斯夫人算是個反麵的典型,可過日子若是能如她一般,該享受就享受,該揮霍就揮霍……再加上本身還是王後,何愁日子不好過呢?

奈何王後太過良善,無論如何做不來那些事,且還不願給人添一點兒麻煩,不管多麼難受,也隻默默地忍受。

也因此……

理查德國王看著她如今虛弱的樣子,一時間竟難得地有些心虛起來。

他本是討厭這個容顏寡淡、性格無趣,又不解風情的妻子,還曾認為她已經端莊拘謹到連一點兒女人的樣子都沒有,乃至同她上了床也像工作,毫無樂子。

然而,自打結婚以來,她卻是半點兒錯誤都沒有犯過的,還一直盡心盡力地幫他打理身邊的瑣事,關心他的身體。

哪怕他無數次因各種各樣的緣由,去下她的麵子,她的態度也始終是溫和的,從沒有同他公然爭吵、打鬧,隻是獨自垂淚……

而且,她天性那麼善良,因知道丈夫花心,就從不去為難別的女人。

如勞瑞斯夫人最得寵的時候,國王但凡同別的宮女隨口說上兩句話……

過後沒幾天,那宮女準要被勞瑞斯夫人指使人去抓花了臉!

但王後不會這麼做。

她哪怕心中也有一些嫉妒,卻從不會存有什麼傷害別人的念頭,一雙溫柔的眼睛,又總能看著別人的好。

好比唐娜也許無辜,可畢竟是和國王也有過情的,但她從不去聽別人傳的那些謠言,一心隻念著,唐娜曾經對自己照顧,為自己侍疾時的盡心;

再好比勞瑞斯夫人是很囂張跋扈、得勢就猖狂,可她雖不喜這位夫人,卻也謹言慎行,從不亂傳對方的謠言,反而偶爾還會誠實地誇她生得果然很美!

所以……

“我若是再換一個王後,還會是這樣的嗎?”

理查德捫心自問:“若是讓勞瑞斯夫人那樣的女人當了王後,她會像艾麗莎一般,不求權勢名利,不沒事吃醋害人,不給我添亂,隻一心一意地為我、為這個國家嗎?”

顯然不能。

理查德國王這麼想來想去,竟想不出一個能比艾麗莎更好的王後了。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

他居然片刻不離地坐在王後的床邊,擺出一片深情的樣子,又招了一堆醫生來為王後看診。

這種態度讓朝堂內外的人都驚訝了——陛下不是一向最討厭王後的嗎?

艾麗莎王後對此同樣茫然,又有些感動。

她本以為國王會對自己不理不睬,可沒想到卻得到了這樣的關照,不免心中安慰地想:“陛下待我,終歸還是有幾分夫妻情分的。”

之後,由於亨利公爵陰謀還沒得到確切地證實。

國王便也沒有對外宣告,更沒有將消息告知王後。

也因此,王後還不知道自己的流產同陰謀有關。

她隻覺得,自己太不小心了,竟沒用地連孩子都保不住,為此自責萬分,心裏一直想不開,病就怎麼都不好……

後來又有一日。

德萊塞爾大人又跑來念叨,讓國王多多關注一下王城中的一些孤兒院、濟貧院的事。

國王被念叨得心煩,回來抱怨了一圈。

艾麗莎這才想起,這似乎是……之前因懷孕而放下的那個差事。

然後,她突然悟了:“是了,一定是神在懲罰我了!懲罰我做善事不盡心,懲罰我為了孩子,將本該擔負的責任拋到了腦後,所以,神懲罰我了,孩子沒有了……”

於是,靠著信仰(迷信)的力量!

王後重新振作精神,硬撐著讓自己起了床。

並且,不等病完全痊愈。

她就又一次忙碌起視察王城大大小小濟貧院和孤兒院的事情,試圖將精力全都投入到行善之中,借此舒緩心中傷痛,也為逝去的孩子積累福德。

理查德國王欣喜於王後的好轉,卻壓根不管她好轉的原因是什麼。

所以,見王後致力於行善,他雖覺得沒什麼必要,可也沒怎麼在意。

(二)

在王後致力於慈善的這段時間裏,亨利公爵依然是在逃的狀態。

朱迪安和德萊塞爾大人紛紛調兵遣將,想要將他抓捕,卻始終找不到他的蹤跡。

因此,了解這事內情的一些人不免嘖嘖稱奇,認為亨利公爵實在會躲,還紛紛猜測起他到底躲去了那裏?

有猜測他躲到了情婦那裏的;有猜測他躲在心腹手下家裏的;有猜測他躲去了外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從此不再回來的;還有更離譜的猜測說,國王實在舍不得責罰這個弟弟,便將他偷偷藏在了宮中……

然而,這些猜測顯然都是錯的。

隻因亨利公爵如今躲進了一個別人無論如何都猜不到的地方。

隻因這個地方。

在外人看來,本是同他毫無關聯的。

薩菲爾索倫森伯爵麵無表情地注視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半天沒說話。

許久,他才客氣地開口詢問:“公爵大人,不知您突然跑到我這裏來做什麼?外麵的人可是正找你找瘋了呢!”

亨利公爵懶洋洋地靠在一把椅子裏,神色相當淡定:“薩菲爾呀,薩菲爾,你那麼精明……我來這裏的用意,難道你竟是半點兒都猜不到嗎?”

“我確實猜不到。”

薩菲爾伯爵很幹脆地說:“而且,我還記得,咱們之間一向是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