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終究不是尋常女人,很快便又覺得有趣起來,將收起的扇子又打了開來,遮著臉地八卦:“那麼,亨利怎麼想呢?”
理查德國王含笑猜測:“興許會叫她生下吧,若是女孩子便養著,男孩子……大抵會送走。”
太後聞言微微一怔,繼而輕輕嘲諷一笑。
末了,她輕輕地說:“是了,我太久沒回王城,竟已忘了。處理孩子,大家曆來都是這麼個步驟,原也沒什麼新鮮好玩的。”
理查德國王假裝什麼也沒聽到,並不搭腔。
但他的唇角卻微微翹了起來,流露出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笑意。
另一頭,忙於同自己罵架的傑米,也聽聞了太後歸來的消息。
若是換了往常,他多半是不以為意的……
畢竟,又不是朱迪安那個喜歡逢迎的馬屁精!
所以,不管是太後,還是王後,亦或是國王寵幸的那些情婦們……
他一向都是躲得遠遠,從不往上湊的。
可如今,才剛從德萊塞爾大人那得到了“太後是路易斯生母”的秘密。
傑米不免重新思慮起來:“也不知這位太後手中有沒有什麼確認兒子的方式,萬一存在什麼不知道的胎記和痕跡,那可就有點兒麻煩了。”
但一路走到今天,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稍微遇到點兒什麼風吹草動,便要心驚膽戰的小傻子了。
所以,發愁歸發愁,卻也不至於亂了方寸,隻平靜地琢磨著:“若不識破,一切自然都好說,無非就是又多認一個便宜母親;可若是識破了,卻得謀劃一番,總歸不過是想法子逃掉……最差的結果也就是逃不掉了,大抵也就是一死。”
為此,他心情很是坦然地將路易斯的遺物拿了出來,仔細地看了又看、想了又想,默默做好了應對難關的心理準備。
這時,恰逢海倫娜夫人也從鄉下寄了一封信過來,在信中稍稍訴說了一番思念後,便說疫病漸漸退去,正打算收拾行李,啟程返回王城。
為了避免對方受自己牽連,傑米立刻回了一封信,讓她先不要回來了。
然後,他又將文稿和資料統統藏到了一處隻有那位夫人才知道的地方。
如此收拾妥當後,便耐心地等待著同太後碰麵的那一天到來。
然而,他想不到的是……
等待的過程竟然是無比的漫長。
及至一個月過去,太後都沒有召見他的意思。
而且,又由於這位太後天性懶於社交,平日隻在寢宮同人喝酒玩樂,連國王舉辦的宴會都不怎麼參加。
於是,傑米警惕來,警惕去,警惕到了最後,卻連這位太後的麵都還沒正經碰上過一回。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他困惑不解地想:“按理來說,路易斯身世的知情者,除了德萊塞爾夫婦外,還有理查德國王。”
“如今,德萊塞爾夫婦已被摒棄於朝堂、宮廷之外,且不得太後召見,沒能稟報這件事也算是正常現象。可國王?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傑米百思不得其解地想著這事:“理查德向來的表現,不是很護‘路易斯’的嗎?先是讓德萊塞爾夫婦認下他,給了一個身份;之後,又差點兒讓勞瑞斯夫人嫁給他,等於是給了爵位和人脈;又有好多次見麵,都表現出一副寵愛的樣子……仿佛真拿‘路易斯’當作親弟弟。可及至太後回來,怎麼什麼動靜都沒了?”
然而,理查德這位國王素來心思莫測。
傑米反複猜了又猜,也猜不出他的心思。
可不管怎麼說,雖不知道原因,理查德國王不打算告知太後有關路易斯的事,卻是明擺著的了!
如此一來,傑米倒是省了那份“會被太後識破假冒身份”的擔憂,隻默默繼續保持警惕,表麵上則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這時候,無論是德萊塞爾夫婦,還是國王,亦或者其他什麼不知道的知情人,全沒有要重提此事的意思。
這些人之間似乎存有一種奇特默契,哪怕事情已經發生在了眼前,甚至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卻依舊在太後麵前,集體保持著沉默。
這麼過了好久……
竟是一個對此事一知半解的人——亨利公爵,懷揣著一腔看好戲的心思,才終於讓太後同傑米打了個照麵。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會,手機碼字,排版要是有問題,我回頭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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