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明若寒進屋的李然聞言欣喜,“....犬子無才無德卻屢受寒世子恩情,老夫在這裏先謝過寒世子了。”
這年中祭雖然隨行的禦醫眾多,但那都是為皇族妃嬪、皇子準備的。
他雖為丞相,但按照朝中體製,他是不能享受這些待遇的。
除非.....
除非皇恩另賜。
一想到自己的兒子腿骨受傷,若是一個不小心便會落下跛腳的殘疾,他心焦不已。正想著待會兒去朝皇上討個請禦醫的旨意,沒成想寒世子早先一步請來了禦醫。
這讓他如何不心存感激!
“丞相客氣了,本世子與冷先生相識結交為友,說來都是墨公子的功勞。本世子也隻是略盡綿力而已。”
李然聞言心裏一動,瞅了瞅坐在床邊的冷彌淺,心下恍然,隨即朝冷彌淺走了過去,“.....提起冷先生,本相也得道一聲歉,昨天墨兒被人刺殺,本相震驚之下憂心墨兒的傷勢,所以沒有跟冷先生商量便占了冷先生的屋子,還請冷先生諒解諒解。”
冷彌淺趕忙起身回禮,“....丞相哪裏的話,兒女都是父母的心頭肉,墨兄突然橫遭暗殺,丞相作為人父自然擔心的緊,隻是這次暗殺明顯針對墨兄,丞相大人可要多費些心了。”
“哼,提起這件事我就氣!居然敢在年中祭上對墨兒出手,那些人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似乎是說中了李然的心事,李然氣的攥緊了拳頭,尋了個屋裏的座位便氣呼呼的坐下。
冷彌淺見狀心間一動,“難道丞相大人已經知道是什麼人要謀害墨兄了?”
“那些人的齷齪心思我怎麼會不知道,隻是平日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成想他們心腸竟然如此歹毒!竟然敢在年中祭上動手!”
冷彌淺垂眸默了默,正想退回床邊坐下,卻冷不丁的發現自己先前坐的位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明若寒給占了去,頓時怔了一下,疑惑的朝明若寒看了幾眼後,隻得坐到另一張椅子上去了。
“總歸是墨公子命不該絕.....”明若寒坐在冷彌淺先前的位置上,掠過對自己一臉不滿的冷彌淺,視線最終落在李然身上,“.....如今丞相大人既然知道了是什麼人做的,那丞相大人準備怎麼辦?”
明若寒的話讓李然沒了聲兒,隻是一臉擔憂的看著床榻上的李墨,重重的歎了一聲。
這個兒子果真是讓他放心不下啊!
僅僅隻是帶著這個庶出的兒子參加皇室的年中祭,便讓家裏的嫡係勢力有了動作!
看來盡快幫墨兒培植勢力果真是重中之重啊!
“既然李相暫時沒主意,不如就帶李墨回府吧。”冷彌淺突然出了聲。
“什麼?”李然抬眼驚詫。如今明知丞相府虎狼環飼,如何還能主動將食兒送上門去?
明若寒也抬眼瞧去,眸間一片光亮。
“我若是李相,我就光明正大的將墨兄帶回家,與其隱在暗處受製於人,倒不如擺在台麵上看誰還敢動手!”
李然聞言驚怔,眸裏精光閃過,視線若有所思的落在床上人身上,一時間靜默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