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元嬰之上,便是煉嬰!元嬰持器,可煉化生命法寶!涎河那個瘋子,已經無限接近煉嬰大能!這怎麼可能?”
枯崖老祖的驚呼聲猶如遠山鍾鳴,迅速傳遍整個瑤池聖山,滿座賓客鴉雀無聲,這個瞬間的震驚已超過東王帶給大家的所有震撼!
若元嬰初期若擁有強*寶,還能與元嬰中期強者一戰,那麼元嬰後期大圓滿,就算是三個元嬰後期,都不一定有挑戰的資格!
因為他隻差一步,便能踏入新的境界!
甚至許多宗門弟子,是在今日才頭一次聽元嬰之上,還有境界!
“劫光!那是劫光!修為圓滿,再邁一步,就是新的境界!”
順著枯崖老祖顫抖的手指,眾人的確看到一片雷光正壓頂而來!不管這涎河老怪與蠑螈妖化的身子能不能成功渡過雷考驗,這煉嬰之雷都足以把整個瑤池夷為平地!
“殺了你!殺了你妗妗就是我的!”
“你們這些礙眼的東西!”
涎河老怪爪風中裹挾劇毒與蠻力,打得東王灰頭土臉,光是避閃都極為吃力!正在療傷的盟友們更是無力援救,誰能想到一貫聲名狼籍的涎河老怪還隱藏著如此驚人的底牌?
“你居然通過妖化而達到大圓滿……妖孽!妖孽!”東王嘴唇發紫,口溢鮮血。
“哈哈哈哈!姓倪的,你也有今!就算你有元嬰後期的實力又如何?三打一還不是我的手下敗將?!去死吧你!”
東王喜服上絲絲紅布被涎河老怪扯下!
仿佛除了殺敵,涎河老怪還帶著讓東王出醜的目的,把他那身漂亮的喜服撕得完全看不出原本漂亮的模樣。
“君明!”
看到自已夫君受難,瑤池金母再也不甘在旁觀望,提著裙擺衝上際,迅速攔在了東王身前!
原本這一爪,涎河老怪要掏在東王心口,可是眼前突然紅影一閃,自有一陣香風撲鼻!
雙眼本已經完全被獸性和殺欲充盈的怪物頓時停止了攻擊,那快得看不清移動方向的奪魂之手堪堪停在金母身前一寸之外。
因為突然改變手勢,涎河老怪的前臂發出哢嚓骨響,妖化的皮膚掠起層層漣漪,而揮爪掠起的狂風獵獵撲在金母和東王臉上,亦如沙紙打磨般割得劇痛!
“妗妗,你終於來了……”
怪物憨憨地笑著,隻有見到金母時才會流露出這樣的表情,誰也不知道在那麼快的拳速下他是如何瞬停攻擊。
頂上那片駭人的渡劫之雷照得涎河老怪那雙銀色的眼皮無比滲人。他之威壓,無人能敵,他若樂意,傾翻瑤池隻在翻手之間!
話還沒完,金母便發出一陣淒厲的尖叫!
“啊啊啊啊!你這怪物!你去死啊!”
隻見金母雙手按在涎河老怪胸前,袖內飛出一把細剪,直接插在對方的心窩上!在這幾乎貼身的距離之內就算煉嬰強者亦無法避閃,何況是還未渡劫的妖物?
蘇瞳屏息凝氣地遠望著空的激戰,心跳隆隆。
也許別人會那怪物是無法激退,才被金母娘娘重傷,可蘇瞳坐在樹上看得真切,就算下一秒的刺痛擊碎了涎河老怪所有美好的幻想,可是他低頭凝望那奪命的玉手的刹那,臉頰上升起的依舊是溫柔表情。
“妗妗,你為何傷我……”
蠑螈附體終於解除,涎河老怪幹瘦的身體緩緩從空掉落,胸口噴出大量赤紅而猙獰的鮮血,衣物早在妖化前就被膨大的身體撐得四分五裂。
心髒被細剪刺穿,涎河老怪的最後一句話仍是“妗妗”。
五毒蠑螈再次出現於涎河老怪身邊,身體似乎縮不少,精神也萎蔫得不成樣子,可它卻穩穩接住涎河老怪的身子,憤怒地瞪了瑤池金母一眼,而後搖曳著熒綠的長尾,飛速向空那片還未降臨就被打斷的渡劫雲雷中逃逸而去。
無論多強大的修士,心髒破碎絕對再無生還的希望,可是凝望五毒蠑螈背上那幹瘦的身影,就算東王亦再無勇氣前去查看涎河老怪的生死。
一行元嬰強者,默默站在際,目送翻騰的雷雲淹沒踉蹌飛行的蠑螈之軀。
直到空無風,星月再次閃閃發亮,瑤池金母才喘著粗氣回頭瘋狂打量東王的傷勢。
“妗兒,我沒事。”
一把握住金母顫抖而微涼的手指,東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光。
而後向一旁的赤無與血伏雙聖點點頭,感謝二人仗義相助。
“娘娘威武!東王威武!”人群中的好事者立即振臂高呼起來,眾人那嘹亮的呼聲震得整個聖山都在顫抖。
“我與妗兒,不過隻是想做一對平凡夫妻。”
東王揚了揚手,示意眾人停止呐喊,他理了理有些難堪的亂發和衣衫,遙對席上臉色不一的其它諸位元嬰洲主道。
“即使像涎河兄那樣的人還大有人在,也不能阻擋我夫妻二人結合的心意。我知到列位心中對東仙格局未來的走勢或多或少都有憂思,所以今日我願與妗妗共同發出道誓,絕不在東仙妄燃戰火!”
“但列位也必須向我保證,不犯我星土在先!”
“若那涎河兄此戰後平安回到瀛洲,我想對他的話也是一樣!”
東王罷,牽起金母娘娘的手便向一指,二人同時以道心發誓,立即有金紅神光從而降,籠罩於二人身側,它日若有人背棄這段誓言,必被雷誅心!
沐浴在聖光下的東王,衣衫撕裂,卻依舊意氣風發,絕世風華!
見東王和金母如此果斷地指而誓,席間原本還蠢蠢欲動的藤王終是蠕動著雙唇頹然落座,不再發話。
有赤城,玄關支持,民間聲威浩蕩,道誓又斷了最後去路,瑤池與紫府的聯合勢在必得,再也沒有人能提出抗拒的理由,隻希望東王與金母恪守今日的諾言,永保東仙仙域洲府格局不變。
“哈哈哈哈,東王老弟得好,我們九洲一府之修,本就是一家人。”還是枯崖老祖經曆的風雨多,犀利的眉目很快再次掩入眉間,端起酒盞向東王與金母大笑起來。
席間很快熱鬧如初,服下解毒藥的赤無與血伏雙聖亦麵不改色地暢快痛飲。
大家幾乎瞬間便把生死不明的涎河老怪當成笑話拋在腦後。
蘇瞳緩緩從桂樹上爬下,貓著腰迅速跑回玉湖弟子的坐席內,玉卮仙子忙著招呼客人,也未來得及過問蘇瞳失蹤的原因。
不知道是喝了赤八丈的酒,還是坐在樹頂靜觀了元嬰強者的戰役,蘇瞳一直心跳極快,難以忘懷涎河老怪拚死搶親的模樣。
翹首打量山巔閣內東王與金母娘娘的背影,即使衣衫撕裂,東王殿下的身姿依舊那麼偉岸挺拔。
無論怎麼看,他與金母娘娘都是佳偶成,生一對。
可是那生死不明的乖戾老毒物,亦給人別樣滋味的唏噓。
宿命仿佛不願給這場歡宴一個高開低走的結束,注定要*迭起,精彩紛呈。
就在世人以為終於好好品嚐瑤池仙宗精心準備的美食之際,一道奇怪的氣旋緩緩將東王以大預言神術凝結成的“明月”無聲切割成了兩半。
“東王兄,你那預言之月,到底有什麼玄妙的用途啊?”藤王不死心地瞪著夜空,仿佛在那皎潔的明月上看到了一線細豁口。
“嗬嗬,其實我亦無法把握此預言的詳細內容。”
酒席上東王心情大好,換上衣裳之後完全看不出剛與涎河老怪激戰的模樣,甚至對一貫與自已有隙的藤王的問題,也耐心解答。
“我隻是從宿命中抽出一絲祥瑞的絲線,編織在瑤池聖山的幕之上,能引來什麼福緣,則要聽由命了。”
就在東王滿臉通紅向眾人玄而又玄地闡述之際,一直極為安靜的靜緣仙子突然站起身來。
“不對勁,那月,裂了。”
與其人一樣,靜緣仙子字眼幹淨簡潔。
有她的提醒,在座所有元嬰強者立即認真地凝眸向庭眺望,他們瞳力自然遠盛在場賓客,很快發現靜緣仙子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