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切,對他來,是個迷!
她沒有主動提起,他也沒想到去探究,因為他是紫府少宗,從來隻有別人覥著臉把好東西放在他手裏,他從來不用去考慮別人的心思與想法。
為她懲治言欲稀就是好麼?為她開啟紫陽靈泉就是好麼?他隻是隨手把自己擁有的東西分享給她罷了,比起在醉南仙境,她把活命機會讓給自己,又算得了什麼東西?
八年,讓一個資不好還被斬緣的凝氣女修成長到結丹,她的故事大概一一夜都不完吧?這裏麵一定不都是歡喜與順利吧?他卻隻記得憤怒質疑她沒有嗬護好自己的感受,回過頭來再想想,自己簡直就是混蛋嘛!
“蘇瞳。”
心中多日蓄積的驕傲與怨氣如沙礫堆成的高塔一樣,刹那被風吹倒,此刻君琰愧於直視蘇瞳那端坐在十人木榻上的身影。
在眾人的奉承寒暄聲中,一甘肉膘發光的獸師與兩大陌生元嬰,便將蘇瞳放在木榻上扛回了無妄星海千萬大軍陣中。
正好赤城劍修缺席,原本給他們預留的方陣現在直接讓給了蘇瞳。
雖然區區百人百獸,原本不足以填滿原本要安置五百萬大軍的陣地,但是從她們這群人身上散發出的威壓,任任何星洲的修士都不敢覷!
直到一切都安排妥當,五軍在東王的指揮下向瀛洲毒修大本營開拔進發,蘇瞳這才找到了合適的機會第一次與肉山元嬰強者對上了話。
“前輩,多謝前輩兩次仗義出手,蘇瞳感激不盡!還請前輩平時叫我蘇瞳就好,那句‘主人’晚輩真的消受不起,感覺聽一次就要折壽一次……”
“對了,請問……前輩是不是我師傅玉卮的什麼故人?”
在自己的陣營中話,蘇瞳依舊壓低了嗓音,雖然四周有獸師們坐鎮,極難讓東王神識探入此地偷聽她的聲音,但蘇瞳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她思來想去,完全無法猜測肉山老祖的來曆與為自己出手的原因。唯一讓她覺得靠譜的,便隻有玉卮師傅那方麵的關係了。
“不是。”金家老祖微笑搖頭。
“主人您的確是我們金家的主人,您是馭靈主的傳人啊!你以為老主人給你留下了玉簡,就沒給您安排什麼其它的底牌嗎?”
馭……靈……主!
蘇瞳如被棒喝!
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偶然開啟的那玉簡第三重歪法,還能給她召喚出一支如此強大的獸師奴部!難怪馭靈玉簡中言,學此法者,下強者皆可奴役為奴!
看著蘇瞳吃驚的樣子,金家老祖耐心解釋。
“老主人以為在東仙,留下有元嬰強者坐鎮的金家,絕對足夠主驅使,但沒想到這一次主得罪的是那嬰變之修……”金家老祖抬起頭來,眯著眼遙看了一眼聯軍陣前那端坐高位的東王,表情很是繁雜。
“上次主人拖著星辰離開瑤池,老夫便猜想,主人一定會做好萬全的準備,再返回東仙,所以這一次主人加入聯軍陣營,是有了戰勝對手的把握了嗎?”
“有六成。”蘇瞳不敢托大,因為關鍵人物把握在呼延邪手中,她隻是為呼延邪在爭取時間而已。
不過她很感激金家老祖這種無條件的信賴,就算她選擇的敵人是如東王那樣強大的嬰變大能,他們依舊不問事情緣由地支持自己。
“前輩,難道馭靈*有什麼特殊法門,先代馭靈主在你們身上下過什麼禁製?我現在修為還不高深,今日你們這麼無私地幫助我,他日我有實力後,一定為你們解除禁製。”
“馭靈為奴”這是一個帶有很強統治性的霸道詞語,不管金家是出去自願還是被迫選擇與自己站在一邊,蘇瞳都銘記他們今日的恩惠,準備日後償還這個人情。
“哦?”金家老祖詫異地揚了揚眉頭,在他的想象裏,蘇瞳必會對馭靈主的身份吃驚又好奇,有很多疑問會問自己,但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料想到,蘇瞳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在關心金家!
金家老祖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心中有些溫暖的力量在滋生,奉此年輕女子為主,前一秒還是因為需要恪守先代馭靈主的決定,然而這一刻,他卻有了一種命運使然的歡喜。
“馭靈*,玄之又玄,所布奴印也分為強製與非強製的區別,因為金家本來就不是馭靈主的敵人,所以被選中之初內心沒有抗拒,在馭靈主的幫助下,金家才能由一個落魄的門第發展壯大到今日地步,所以我們今日的行為是在報恩,並沒有被強迫的成分在裏麵。所以主人您也要心了,萬一你身陷絕境不得脫身,老夫也不可能為了你傾覆整個家族,隻是從道義上出手,助你百尺杆頭更進一步哦。”
初次交談,二人便相處融洽,聽到金家老祖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調侃蘇瞳便放下心來,與金家的關係又拉近了一步。
“那就好,我最不喜歡強迫人做事哈哈哈哈。對了前輩,上一代的馭靈主去了哪裏?”
既然馭靈*也是有師承的功法,那麼她不豈又多了個便宜師傅?
“不知道。”
金家老祖誠實地搖著頭。
“馭靈*修習條件極為苛刻,所以每一代馭靈主在想收弟子的時候都需要走遍各大寰宇,廣泛播灑傳承玉簡。隻是就算這樣,好像馭靈這一脈每一代,也都隻出現為數不多的幾位弟子,如果主人想探訪上代馭靈主,隻要努力修煉功法,一定能找到先代馭靈主給您留下的線索。”
“原來如此。”蘇瞳點點頭,倒是很喜歡這種幹淨的方式,不像康仁一脈出了那麼多坑爹人物,馭靈宗門,弟子師長之間,大概都鮮少見麵,學成了就是學成了,沒學成一了百了。
“先解決眼下的事情再,如果順利的話,我們不需要再花費多少力氣。對了,那位元嬰前輩,又是金家的哪位?”
指了指不遠處安靜站立地女子,蘇瞳好奇發問。
“哦,靜兒,你來!”金家老祖吆喝了一聲,立即把女子引來。
“我是靜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