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fèng鳶眼底為何會浮現憂慮,但也許這才是她這麼快跳出來催促傲青的真正原因。
隻不過在她抬頭真正將視線放在傲青身上時,fèng鳶才不可置信地發出了一聲輕哼。
“咦,怎麼是你”
之前隻是神識覆蓋,並沒有注意這群修士的容貌身形,此時親自打量,這才發現那個自稱可以辨識風向的……不是幾日前被自己重傷的雷修嗎?
fèng鳶心中一個咯噔,突然素手一升將傲青從遠處一把提起,捏到自己身前細細打量。站在人群中的蘇瞳抬起頭來,忍不住為傲青一陣緊張。
傲青中過fèng鳶一擊,理應現在身體帶傷……
“看來你體質不錯。”fèng鳶睨著眼,打量傲青微微發白的臉頰。她不相信世上能有築基修士在自己的攻擊下毫發無損,如果此人無恙,那他一定大有問題
在話的同時,fèng鳶的靈氣已經不加猶豫地侵入傲青丹田,在他周身大脈行走一圈,結果發現這雷修的確氣息微弱,基台有大衰征兆。
原來隻是表麵上看沒事,此人的確重傷在身。
“難為你了,如果早知道你有辨風的異能,那日本座便不會向你出手。服下這枚丹藥,助你傷勢迅速愈合。”
fèng鳶臉上的冷酷收斂了三分,從儲物袋裏摸出一枚藥丹塞入傲青口裏。
“名字?”
“巫……巫蘭海。”傲青似乎被大泥丸子噎了嗓子,憋得雙頰通紅地斷斷續續回答。
“好名字,家夥,快去帶路,若今日走出蝕骨風區,本座賞你一件法寶,若今日不能走出蝕骨風區,本座卸下你一隻胳膊。看你這白皙標致的模樣,一定不喜歡斷手斷足的殘廢模樣,對吧?”
fèng鳶始祖聲音堅定,恩威並施。
她的目光粗暴在傲青身上肆虐一番,這老辣的視線與她嬌豔的容貌形成鮮明對比,也許隻有直視她的眼睛,才能看出她活了上千年所沉澱的歲月痕跡。
一邊威脅傲青,fèng鳶始祖一邊用力將其遠遠丟到隊伍的最前方。
此刻傲青開道,近千修士被迫環繞於誇父左右,如曾經以法寶衣衫測試蝕骨狂風的修士們一樣,現在所有人的性命,便是這fèng鳶保障自己安全的屏障。
“走”發出一聲威壓隆隆的吼聲,fèng鳶坐下呆滯的誇邁出了沉重的步伐。
看著傲青的身板在半空中狼狽地一滾,而後顫巍巍向前抬起腿的模樣,蘇瞳忍不住在心中大讚他裝得漂亮。
“白妹子,沒想到fèng鳶始祖也參合到此事中來,看來這一次,我們是被當炮灰使了,從遊坦散人那裏開始,便遭人算計,這次是我對不起你與巫兄弟。”
冷巍沒想到這次的禁區冒險會發展到如今這樣的局麵,若不是他極力向二人推薦遊坦散人隊伍,也許白眉與巫蘭海可以避過此劫,何況那巫蘭海又擁有強大的心算能力,無論跟著哪拔人馬進入蝕骨風區都優勢明顯。
對蘇瞳輕輕耳語,冷巍言辭間充滿愧疚。
“大哥不用這樣。事已至此,我們唯有希望fèng鳶始祖仁慈一點,不定有她帶領,我們還能更順利地闖過禁地,那可是洞虛境的強者耶,比清曙厲害多了。”
若fèng鳶狡詐,此刻輕輕附在眾人身上的神識一定還沒有散去,蘇瞳佯裝真地著她的好話,心裏卻冷冷一笑。
“你等著,本姑娘幾個月前還敢坑嬰變,這次你居然來招惹我,那我也不在乎自己的坑人戰績再添更濃烈的一筆”
fèng鳶利用無知的眾人破禁,殺人時又那樣決絕果斷,絕對不是什麼可以依靠的善茬。這一點蘇瞳心知肚明。
傲青似乎相當聽話,不再需要再被催促,很利索地開始在最前方引路行走。
原本都害怕著自己如探路法寶一樣無聲地消融在風中,但沿著這巫蘭海的腳步足足走出兩個時辰,眾人都沒有遇見半點蝕骨狂風,甚至這兩個時辰走出的路程遠遠超過了了過去幾內慢慢爬行的道路,大夥兒又驚又喜,看著傲青的背影隱隱帶著感激。
就連一貫待人冷淡的fèng鳶,都情不自禁在眼底浮現淡淡的欣賞。
她早就有過踏入荊棘花冠禁地的打算,為此也結交過不少擁有破禁能力的能人異士,其中心算者不少,但能把握風的規律之人,幾乎……沒有
也不知道這巫蘭海師承何人,又有什麼特殊手段捕捉風的韻律,要不是這次急著趕路,她一定要好好逼問一番
就在fèng鳶嘴角掠起欣賞的笑意時,前方星空深處……突然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巨響
“哎,還是沒有趕在此浪來前走出蝕骨風區”
聽到這如大浪打來的聲音,fèng鳶目光一沉,臉上居然浮現出了凝重的表情
與fèng鳶的驚慌完全不同,環繞在誇父四周的修士們先是一愣,繼而臉頰上升起了狂喜的笑意
這是第二撥仙寶潮汐
他們中有不少人既沒有拜入禁地超級門派的夢想,也沒有尋找升井踏入真仙界的勇氣,花大代價深入危機四伏的蝕骨風區隻有一個目標,便是比禁地外任何人都更早地接觸到仙寶潮汐
站在此地,意味著站在了禁地外所有分神洞虛強者身前意味著大量厲害的法寶,不會經過風蝕消失殘破,會以最完整的麵貌出現在自己麵前
也許此次,他們便能得到比遊坦散人手裏那張仙椅更厲害的東西
“我看到了好多仙寶”有人興奮大吼,麵對滾滾仙界狂風,直接忘記被fèng鳶挾持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