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敢挑釁九峰之主,無外乎是因為在場許多人不信九峰之下真有聖道,將十成山火視為死峰的一種自我毀滅跡象。
但現在第七峰也毫無征兆地二次燃燒起來,而且可怕的火勢一轉眼便超過虛子曾經創下的記錄,達到九成圓滿,這不得不令攬聖宗的長老和弟子們閉緊嘴巴,好好沉思。
關注著這一切的靈鴻老祖一臉的不可思議,呆愣了片刻之後這才又大步踏入第七峰的峰頂,在其中發現一尊新的燃火王座,搖曳的火中寫著:“啊啊啊啊啊,呃,呀呀呀!”
看到這一長串的歎詞,靈鴻老祖差點被雷得一屁股坐到地麵上。
他知紅衫的第五峰,實際上也有人先於其點燃聖道之火,隻不過火勢收得急,並沒有在峰上真正蔓延開來。
若這“啊啊啊啊啊”、“呃”、“呀呀呀”都是同一人的化名,他不豈達到了三山燃火一山燃燭的境界?比他師弟虛……不不不,比曾經青史留名的丹緣老祖成就還要斐然?
在這個刹那,丹緣老祖的心都要被激動化了!
哈哈哈哈!
攬又有絕世妖孽出世!我宗昌盛啊!
不過開心之餘,靈鴻老祖心中又隱隱不安,為何這絕世才,一直不願真身示人呢?不行,此事他必須做些什麼,不然若是錯過了這個才,他會一輩子愧疚不安的!
蘇瞳從第七峰偷偷溜出之後,便摸入了第十峰內,果真找到了夜吹的身影,隻不過在第十峰內悟道的夜極為認真,雙目緊閉一幅認真的樣子。
知道大師兄是上了道,蘇瞳不願打擾,便又輕手輕腳地離開,在聖道山內隨性地遊蕩起來,時不時進出山門,模樣像是想在剩下的聖道山內再尋機緣。
攬鼻祖得沒錯,此十峰道領悟,雖然算不上是絕頂,也是極強仙人的心得精華,我可以琢磨借鑒,不定日後還能得到第四枚,第五枚燃火戒指。
一想起燃火戒指可以儲藏神通,蘇瞳立即心熱起來。
靈鴻老祖正滿世界地尋找著虛子,沒想到虛子此刻卻已經找到了蘇瞳麵前。
“友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帛陽舒從樹蔭下走出,目光落在蘇瞳身上。
他眼中被炎陽與樹陰投影下了斑駁的光點,漆黑的眸子,如鍍了金一樣,火在心中燒著,也在眼眸最深處燃燒。
他想象過蘇瞳燃火的場麵,卻從來沒有想到,她能在一之內達到三山燃火,一山點燭,雖然極力地掩蓋自己悸動的心情,但他話的聲音裏,還是透露出一絲不平靜的意味。
“虛子前輩看上去,也很開心。”蘇瞳眨了眨眼睛,似乎早就預計了帛陽舒的出現,她雙眼彎彎,笑得雙頰飛霞,雙手放在身後,羞澀且純真得如少女一樣。
虛子鎏金的眼,猛地震動一次。“你……叫我什麼呢?”
“第一峰兩盞燭火裏,有一人留名‘白巾’;第四峰四盞燭火裏,有一人留名‘耳日’;第五峰十三盞燭火裏,有一火留名‘帛’;第七峰燃火王座之主,喚名‘舍予’。”蘇瞳掰著自己的手指,將所見一一詳細數出。
“‘白巾’是帛,‘耳日’是陽,‘舍予’是舒,還有什麼帛之類,也是‘帛陽舒’與‘虛子’的拆字,我猜第二、三、六、八、十峰裏,還會有什麼‘陽’、‘白舒’之類的怪名字吧?”
還別,真有兩山,虛子的留名是“陽子”與“白雲舒”!
被犀利地戳穿,虛子這下是真的裝不下去了,雖然自己也沒有刻意不願蘇瞳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就這樣輕易地被一個輩看破,他的老臉還真有一些掛不住。
他沒有想到,蘇瞳能注意那麼多細微末節,每山都有那麼多燭火,她為何單獨在意自己名字的拆字?而且還有……第四峰,她什麼時候能進入燃燭殿了,難道就是剛才那片刻的閑逛?
虛子怔怔盯著蘇瞳,好半都忘記吐氣。
打一開始,蘇瞳還真沒有想過帛陽舒與虛子之間的關係,畢竟攬弟子盛傳虛子早年就已離開宗門,逍遙於寰宇深處,但在知道他曾燃起的第七峰為忠令山時,突然又想起前一晚自己向華間詢問的問題。
為什麼十強罪子出山後,都盡心盡力在為宗門辦事,一夜之間完成從人渣到忠誠信徒的轉變?
大概是因為有虛子的忠令作祟吧?凡是得到脫罪資格的弟子,在離開苦水澤的時候,都會被虛子本人親手打上忠誠的烙印,此生不得違反宗規,不然隻有慘死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