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聰明的客人,腦子漸漸也轉過了彎子,沒有什麼背景又極惹眼的人,最終都會因木秀於林,而被狂風折斷。
那阿秋本領是不,但他的迅速崛起卻擋了不少同行的生財之道,就算他能賺錢又怎麼樣?畢竟不是文運的嫡係,一個窮鄉僻壤來的子,再將他打回原型根本不是難事,難不成他還能成為第二個明藏不成?
本以為再也看不到阿秋那張迷人的臉了,沒想到又過兩日,熟客們便在戰台外最偏僻的旮旯裏,發現了秋支起的新攤子。
他的賭攤極為簡陋,隻有張在攤前那粗布招牌上寫的那個“賭”字龍飛鳳舞,頗有風骨。
阿秋的眉骨上有淡淡的淤青,可是臉上依舊洋溢著那讓人不斷自願掏銀子的微笑。
沒想到他離開了文運,他依舊敢做這門生意!
一些原本隻是聽過阿秋卻並沒在他手裏下過注的賭客也慕名而來,雖然打一開始他的賭本微薄,但老顧客們樂意賒賬,於是沒有幾日,他的生意便又紅火起來,雖然比不上文運那種大鱷,但也不需要將大頭交給上頭抽水,所以他反而賺得更好。
而且這子頗有心計,每日待人最多的時候才開張,等人沒散盡時便收場,腳底抹油的功力那簡直令人讚為觀止,這樣一來,就算文運的人有心再來找麻煩,也不敢在光化日之下派出惡徒尋釁滋事,畢竟王城腳下,在族戰這種盛會下出了醜聞,到時候幕後支持著的十裏家也兜不住。
再找他麻煩,隻有在暗地裏悄悄解決。
可阿秋的住處無人得知,之前在文運賭坊時,每日夜裏便在堂前架了凳子睡,現在自立門戶,他卻變成了黑色的影子,當上無光灑落,他便可以憑空消失在無邊的夜色裏,連氣息都不曾留下過。
最開始,那些慕名來照拂阿秋生意的人,多半抱著看場好戲的心情,這阿秋雖然臉上掛了彩,可是還敢露麵便是狠狠打著文運的臉,隻怕不出三日,便會有人在風華城的下水道裏發現這不知高地厚的子的屍體。
但三過去了……
三十過去了……
每當人們走到那個角落附近,便能看到阿秋那上竄下跳的身影,還有不到百米之外,幾位文運賭坊護院們鐵青的臉。
他們找不到阿秋獨處的時機,隻能每日這樣幹幹站著,眼紅地看他收取大把仙玉。這種大象被螞蟻憋死的感覺,想必十分的不好受。
漸漸的,阿秋的名字傳到了血翼們的耳裏,這些人中,自然有與十裏家不對付的人物,聽了這坊間的恩怨之後,自然是相當地興奮,甚至專門尋到這的賭坊大肆揮霍一番。
所以借著自己與文運的不對頭,阿秋反而成了一方人物。
有一位與他最熟的賭客回憶,當時他還好奇問過阿秋這樣一個問題:“兄弟啊,我見你每日逃走的速度奇快,身手絲毫不遜色於那些在戰台上廝殺的勇士,既然如此,當初為何選擇這樣一個低賤的營生,不去族戰搏個名頭?就算與血翼尊稱無緣,拿個的恩賞,也足以令你回鄉風光了。”
“低賤?”當時話的阿秋,眼中有奇光閃爍:“世上沒有什麼低賤的行業,比起那些愚蠢自殘的所謂勇士而言,我既輕鬆,又能賺錢,應該他們羨慕我才對。”
“哈哈哈哈!”賭客笑了起來。“那你至少也要在文運賭坊欺負你的時候教訓他們幾下啊,在我看來,你至少要比那幾個護院們厲害。你看看你,你臉上這傷都快個把月了,還沒好全,昨日明明淺了,今日怎地又有些加深?”
“教訓?”阿秋努了努嘴,朝不遠處那些黑臉的家夥看看,露出了譏笑的表情:“不用,何必費那個力氣?不出幾,我便會讓他們加倍地還回來,所以這傷,不能好得太快。”罷,他便用手指在攤子上沾了點墨汁,熟練地細細塗抹在眼上,那些淤青,果然更深了……
當時見到阿秋這般“化妝”,那問話的賭客被自己的口水噎了個半死,好半點回不過勁來。
他本以為阿秋是魔怔了,可是就在族戰進行到尾聲的那日,他才明白,那點墨汁有多金貴!
在戰台之上,十裏陽夏與明藏大戰了七七夜依舊沒有分出勝負,整個王城的堵坊都開始抓狂,因為大家不是賭十裏陽夏勝便是賭明藏勝,隻有那阿秋,用自己月餘的財富在除文運之外所有賭坊,賭了一個平手!
要是不幸被他言中,那麼這個從鄉下第一次入城的窮子,便會立即翻身成為血族曆史上資本積累最快的人生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