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了她一點根基。”傲青眉飛色舞。“血族修士,若借用九十九洞的血器,隻需要得到十位血翼仵宮的認可,便可以舉行納器儀式。”
“可外族嘛……想用血器,隻有三個法子,一是用邪術強行煉化,可惜這樣做的後果無人可以預測,有時會令血器完全失去威力,也有的時候,會煉出逆的邪寶,凶煞非常,甚至奪走使用者的神智。”
“第二種嘛,出現的概率極低,可以稱之為‘緣分’,曾發生過外族強者引得無血器自動認主的事件,不過這要求血器有靈,可以分辨出外族人身上某種與舊主極為相近的氣質。”
“我用的法子,屬於第三種,借血族閻羅的根基,與你結血。這樣一來,血器便會被你體內淡淡的王威所迷惑,為你所用。”
傲青闡述得倒是十分清楚,想必當年如燕手中的血色琵琶,便是用第一種方法煉化,而卞之問手中的仙羅古傘,則是第二種情況,把血器的所有使用方式都親身體會了個遍,蘇瞳覺得自己相當幸運。
“那她會怎樣?”
收起血器,蘇瞳不放心地看了看十裏香。
“不會怎樣,不用管她。”將十裏香丟在原地,傲青便拉起了蘇瞳,準備離開。
二人回到石灘,帶上一直恭候在外的明藏,又回宮殿尋著逐日,才找到幽靜一處歇息起來。
“再去看看被你困著的那青嬰吧。”
在傲青的建議之下,蘇瞳祭出了祥厄雙爐,帶著他一同走到六角祭台上。
自打蘇瞳成功將自己的識海分割又淨化之後,她還是第一次回來查看青嬰,可怕的煉器火一直炙烤著它的身體,令慘叫與唾罵聲一直回蕩在爐腹裏。在外聽不見,剛打開爐子卻差點震聾了蘇瞳和傲青的耳朵。
“啊!哇!呀!”
“救命啊!我認輸了,您怎麼還不回來啊?是不是早已把生忘記到九霄雲外了?快回來吧?您不回來怎麼能聽到生的懺悔呢?生萬萬不該與那該死的舊主……不,呸呸呸,該死的合夥陷害馭靈修士,得罪了您,絕對是生此生最大的錯誤!”
“我受夠了!放了我吧,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呀!”
尖叫聲實在是太難聽了,蘇瞳立即捂上自己的耳朵。本以為自己一來,聽到的又是那些唾罵諷刺,沒想到這青嬰如此沒有骨氣,這麼快便服軟了,倒是高看了它。
“就是這麼個東西?”
傲青詫異於識海攻擊,還能滋養出這樣靈智的邪祟。好在蘇瞳防範得緊,層層精神枷鎖捆綁,又用陣力壓著,四周還燃起熊熊精神火,可以是所算無漏。
一聽有人語聲起,被燒得快要蛻皮的青嬰一愣,叫喊聲倒是停了下來,不過很快便化為更氣勢磅礴的大哭。
“我服輸!有什麼快問,生就要死了!生一顆黑心,早被姑娘您煉得鮮紅鮮紅,若您錯失了這難得的機會,便再也遇不著如此真誠的人了。”
“快!那位生得俊俏的郎君,一看你樣貌堂堂,玉樹臨風就知道一定是個好人,快為生幾句好話,生三生三世都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青嬰目光湛湛盯著傲青,知道蘇瞳心硬,於是把他當成了自己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這邪祟的誇讚令傲青相當受用,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扭頭看著蘇瞳。
“我覺得吧,這家夥倒真有幾分認輸的模樣,不如……信它一回?”
“好!”蘇瞳點點頭,將手一揮,便收走了炙烤著青嬰的精神火。
被燒得縮水一半的青嬰多日以來第一次有了喘息的機會,軟綿綿地趴在地上,嚶嚶嚶嚶,淚水在六角陣台上蜿蜒成了河。
“吧,你有一次機會,那紅閻羅,將馭靈修士們關在什麼地方?”蘇瞳手掌上還點著一簇火苗,看架勢如果青嬰再玩花招,她便會毫不猶豫地用火將它直接滅了。
“我給你星圖!”
害怕再受一次油煎火烤,蘇瞳的話還沒有完,青嬰便高叫起來,一點眉心,祭出了一團記憶。
此刻它的精神力量極為微弱,蘇瞳倒也不怕自己的識海再次汙染,設了幾個禁製之後便掐起記憶左右查看。
出現在她眼前的,的確是一副星圖,發現沒有什麼異常之後,她便將圖交到了傲青手裏。
“幫我看看,是不是羅生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