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1章 兩個世界的對撞(1)(2 / 3)

火蓮與寒雨都是親眼看到副宗主隕命的,因為二人曾在副宗主的隊伍中活動過五日,就在第五日時,黑風漩流之內透露出一股巨大的能量,副宗主興奮不已地上前打探,可還未等他看出個所以然來,他老人家的屍體便被切成了左右兩半,輕飄飄地從空中跌落。

當時所有宗內弟子的表情都是麻木的。因為他們什麼都沒有看見,一個堂堂古境大能就這樣被莫名如紙片兒般撕成兩半兒。

鮮血滴在他們臉上都是辣的,澆紅了他們的眼,也熄滅了他們心中對奇異紫色礦石與異寶的熱情。

他們尖叫著四散逃命,卻還是紛紛被莫名的力量斬殺於當場,有的師兄弟甚至死狀比副宗主還要離奇,刹那化為血沫蒸騰,連個首級都未曾留下!

一路狂奔,數十人的隊伍最終隻剩下火蓮與寒雨二人,而遇見青峰師兄,才是他們人生最大的轉機。

三人之中最年長的男子名為青峰,目光沉著表情堅毅,是核心弟子中戰力第一的天才,也是整個古鼎宗弟子一輩內唯一一個古境強者。

他此來簏森星,一直是獨來獨往,與宗主和其它古境長老一樣,力求得到最大的利益。

在發現黑風中裹挾的殺機之後,青峰立即發明了一種保命的好方法,那就是他大部分時間,都藏身於此地死亡多日的巨獸腹內。

雖然屍毒已開始泛濫,但區區毒素與惡臭卻難不到一個古境強者,有了獸屍作為第一重屏障,在受到黑風攻擊的第一時間,他便有機會迅速逃離。這種簡單的藏匿方式,為他贏得了大量休息與觀察的時間。

從野外撿回狼狽不堪的火蓮與寒雨之後,三人本打算暫時離開簏森星,畢竟此地的凶險程度已經超出宗主的預計,然而當他們經曆了眾多波折之後才絕望地發現,黑風將與簏森毗鄰的數十枚星辰通通包裹,狂風的邊沿已無度擴張,而且星外沒有山石遮蔽之處,生機更加渺茫,百般無奈之下,三人又折返了獸腹之內,近一步觀察事態的發展,同時嚐試著與同門弟子進行聯係。

經過多日的相處,火蓮與寒雨已對青峰馬首是瞻。

火蓮與寒雨本是一對,此刻火蓮為了討好青峰,已心甘情願地成為青峰的爐鼎。

“不像是人形妖獸。”青峰此時的視線正聚焦在那於狂風之中活蹦亂跳的童子身上!

“那……那他怎麼可能獨自在黑風中穿行?”火蓮一臉的不可置信,柔荑般的雙手纏在了青峰的臂膀上。

“法寶之威!”

說這話的時候,青峰古井無波的目光之內突然迸發出無盡的貪婪與興奮。小童臂上有一菱形盾甲,每每風中吹來可怕的能量,那小盾就會閃爍青色光芒將力量卸除。

“這麼多年過去了,此地有秘寶出世,秘境現身的消息定然已經傳開,不僅我古鼎宗一家覬覦著龐大的財富,看來附近的能人異士們也紛紛聞訊而來!我們……有救了!”

“不錯!既然還有外人可以深入此地,就證明我們還有機會離開。”寒雨舔著幹涸的唇,已經略帶死灰的眸下又流動起洶湧的暗潮。

“離開?”青峰啞然失笑:“既然有人送來了抗拒黑風力量的法寶,我們又為何要離開?”

古鼎宗地處偏僻,而且星領內物產貧瘠,所以說此地修士縱體能強橫,但手頭都缺乏強勁的法寶。換句話說……通通都是拳頭很硬但荷包空空的窮光蛋。

在發現黑風出現時,為何古鼎宗主那麼瘋狂,不惜發動全宗出洞?甚至連小心勘察都省了?

還不是一個字……窮啊!

不管死多少人,隻要活著的能收集到數量可觀的紫色奇石,他們就發達了,多年古境的積累,加上財富的堆積,終於可以買到稱心的武器與玄妙的靈丹,日後衝擊碎古乃至道境都有無限可能。

“可是……”三人之中隻有火蓮還麵帶猶豫。她吞吞吐吐地說道:“可是師傅說過,那些模樣長得越年輕的老妖越不能招惹,隻有天賦極為逆天者或者修煉妖邪魔功的混世魔頭才能保持極青澀的容貌。我看那童子……不過六、七歲吧?”

對於童子身上正閃爍湛湛寶光的法寶,火蓮自然是極為眼饞的。就像寒雨所說,有了那等防禦法寶,三人至少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這一切也要看看他們是否有命招惹,可萬萬不要一時大意,得罪了什麼不得了的人物,還沒來得及對他行凶,就被咬斷了脖子。

“師妹太小心了。”青峰笑著捏了捏火蓮的手心,又指指自己的雙眼。“你的擔憂是有道理的,隻不過這一次我們是真的很走運,那家夥並不是什麼萬年老怪,的確是個小童,而且其心性頑劣,居然還敢在這種環境下放聲高歌,一看就知道是個沒被教好規矩的二世祖。”

看著青峰此刻有些微微泛青的雙眸,寒雨與火蓮這才想起,青峰修煉了一門邪門的異瞳之術,他的瞳力可以判斷人的骨齡,若不是這厲害的瞳術,他也不會發現獸屍是藏匿的最佳場所。

“那他的護法們……”火蓮眉心的憂色淡了一些。

在偌大的寰宇之中,的確有許多大勢力會將自己家的小祖們提前放出家門進行曆練,畢竟日後可撐起巨大的財閥和世家,沒有過人的膽識和豐厚的閱曆,根本不足以服眾。

他們通常都會攜帶著極為不凡的法寶護身,而且身後也會緊跟厲害的打手,火蓮曾聽說,古鼎宗第五十八代宗主,在卸任後被某一世家招攬為護衛的秘事。一宗之主去給一個光屁股小童當護衛聽來是極為丟人的,但也要看看侍候的主子是什麼身份。

第五十八代宗,正因為護主有功,才被那神秘的家族特賜一件異寶,令其打破了停滯於古境巔峰多年的窘境,一舉成為古鼎宗曆史上,第二位道尊。

可憐此宗得意忘形,在提升之後立即尋仇濫殺,最後殺人不成反重傷殞落,如若不然,五十八代宗定是現在古鼎宗全宗最大的靠山。

“我感覺了一下,方圓百裏內……除了一頭浣熊妖獸之外,並沒有什麼活物。”青峰搖了搖頭。

他也擔心護法之類的人物,畢竟那童子身上的防禦等級駭人聽聞,想必身份尊貴非凡,護法之中極有可能出現古境巔峰之類的人物。

好在他像是與護法們失散一樣,並沒有旁人看守,衣衫都丟失了,隻剩下一條獸紋小褲。

“那我們這次,還真是發達了。”寒雨總算是開了竅,興奮地搓著自己的手心。

“可惜隻是個六七歲的小童。”火蓮遺憾地撩了一下自己火紅的長發,被喻為古鼎宗第一美人她,的確有著驕傲的資本,不但擁有一頭火焰般的卷曲長發,而且容貌異常妖美。正因為這得天獨厚的容貌,她曾與寒雨一起利用“美人計”誘惑過不少強尊。

“無妨,我也舍不得火蓮妹妹出手。”青峰勾起了唇角:“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兒,最是同情心泛濫的年紀,同時又最喜歡被人恭維和和認可,我們隻需裝成被襲重傷的模樣,自然能引得他掉以輕心,主動放下防備。”

“師兄好計!”

寒雨拍掌,三人又低下頭來認真合計了一陣,這才迅速消失在腥臭的獸腹之中。

這古鼎宗的三位弟子,之所以明明看出小童出身不凡依舊敢於出手,便是因為他們早就發現,置身於此險地,一切精神烙印和傳訊手段都被切斷,那種經常出現在大勢力二世祖身上的老祖印跡絕不會出現在童子身上。

所以算這小家夥倒黴,一身法寶又失庇護,就算他們幾個不害他,他也是此地其它強者的獵物。

“爺爺!這些紫色的石頭,真的對你有大用麼?”傲正……不,封小邪撿起了地上帶血的晶石,認真地揪了揪那蓬勃生長在肚皮上的蒲草。

正是因為被自己的爺爺附身,害得他每日要給蒲草澆水曬太陽,所以才失去了穿上衣的資格。

男子漢光個膀子倒沒什麼,不過讓那些小嬌娘們看到英俊神武的自己肚臍眼兒上立著一株野草……這邋遢的形象可就不怎麼說得過去了……

“唉唉唉!你不要揪!爺爺快被你揪死了小混蛋!”識海裏傳來一聲慵懶的苛責,其實不死鳥知道,孫子比自己更惦記那蒲草的生死,若是草枯了,自己就真的沒有任何寄生之物,隻能完全奪去封小邪的肉體,所以為了保留自己的主動權,小邪定會把草像菩薩一樣認真供著,最多隻是發點牢騷。

“那你快點凝出自己的身體喂!”相處久了,祖孫之間的那點客氣也早消失殆盡,二人皆對彼此大呼小叫。

“你以為爺爺不想啊!此地對本尊大有用處,你盡量收集紫石,然後繼續向前。”不死鳥發出了指令便沉寂下去。

大部分時間裏,他都隻是對自己孫子提出一些要求和意見,並不主動支配他的身體。

祖孫二人之前在毗鄰簏森星的某片星域遊蕩,可是不死鳥卻突然察覺到寰宇之風中裹挾而來的不正常能量,所以強行驅趕封小邪來此一探。

“就不能跟我說說,這些石頭有什麼用處?”封小邪又彎下了自己的腰。許多簏森星的原始巨獸,都是被從風中掉落的紫石給砸死的,雖然它們身上還偶爾留下了奇怪的切割狀傷口,不過隻要挖一挖血肉模糊的肉洞,十有八九能摸到紫石。

若爺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封小邪還打算藏些石頭回家給母親打首飾。

“暫時說不清楚,因為爺爺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奇異的能量。”不死鳥的語氣有些謹慎。“不過以現在的分析而言,此物對於幫你聚氣大有裨益,隻不過還需要帶回本尊的不死聖山上深入研究。”

“太棒了!”聽到與自己有關,封小邪興奮極了,自己不能修煉的體質一直是人生中最大的困擾,本來想著幫爺爺順利凝聚肉身就好,沒想到紫石竟能改造體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小家夥拿出十二萬分精神拚命地收集著散落在地和巨獸屍骸內的紫色結晶,卻不知道深居於自己識海的爺爺,此刻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此地絕不止紫石一物吸引著不死鳥。

這首次被發現的奇異能量隻是一個開始,透過封小邪澄清的雙眼,不死鳥仿佛看到了黑暗深處的一片腥紅之光,無數湧動的異物,似掙紮,似逃亡,於混沌下劃出一道又一道令人不安的殘影,同時大量破碎之物,亦在那昏光下閃爍著獨特的法寶光芒,像海妖的招手,危險又夢幻。

“救命啊!”

前方傳來了弱弱的呼救聲。

為了激發小童子旺盛的扶弱之心,青峰與寒雨二人皆扮成重傷的模樣,火蓮更是豁出去了,用那些惡心的泥水和屍油塗抹在自己漂亮的臉頰上,妄圖博取對方的同情。

身為滿身是寶又與同伴失散的年少二世祖……一定很渴望被人膜拜和敬畏,一定迫切地想要尋找到新的追隨者。

青峰對於人心的洞察十分到位,在此一片荒蕪的簏森星上,絕對沒有什麼比解救三個強大的落難修士,並收服他們忠心更能吸引小童子的了。

青峰雖扮成受傷的模樣,卻不願在兩個同門麵前太掉身價,所以賣力呼喊的重任便落到了寒雨的身上。

寒雨一邊朝前踉蹌爬行,一邊大聲疾呼,眼角餘光偷瞄到小童身影的刹那,立即將脊梁弓成了蝦米,誇張地大聲吐出一口汙血。

火蓮適時衝上前,抱起寒雨哭天搶地。

“師兄!師兄你不要死啊!我們一定會離開這鬼地方的,你再堅持一下,不要丟下我不管!”妖魅的聲音中帶著沙啞和哀淒,就連明知道一切都是演戲的青峰都情不自禁被火蓮的聲線所打動。

在火蓮與寒雨的帶動下,青峰漸漸也有了入戲的感覺,他壓低嗓音低吼一聲:“誰?”同時將滿身汙穢的火蓮與寒雨攔在了身後。

青峰以謹慎的目光打量著來者。

雖然他們正是為了迎接封小邪而特意上演這場苦肉計,但就算示弱,也不能表現得太差勁,要是在這麼近的距離下還無法察覺第四人的到來,隻怕對方都不會心生出半點招攬的意圖。

一邊與小童對視,青峰一邊拿捏著分寸,散發出陣陣威壓,強度需控製在出眾卻又不至於威脅到對方的程度,最重要的是在看似強勁的力道下,還要暗底裏營造一種後繼無力之感,這樣的表現才能成功誘魚上鉤。

其實一個區區小童子,原本根本用不著如此上心,隻不過古鼎宗的三人實在是有些忌憚封小邪身上那些強力的防禦法寶。他若是心性堅毅之人,萬一遭遇劫殺便拚了同歸於盡之心,將法寶通通自爆就不好玩了。

還是先搞好關係,再出其不意將他製服來得最穩妥。

火蓮被青峰控製威壓的手段之嫻熟所深深折服,感覺自己已經看到那小童好奇一步步靠近的畫麵。

然在她耳邊回響起的,卻是一個比青峰嘴裏更加驚恐的呼聲:“誰?誰啊?!”

封小邪被嚇得一彈,像是受了驚的麻雀縮著脖子左顧右盼,直到青峰的額頭上掉下黑線,這才收回環顧的目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大哥你不要嚇人好不好?冷不丁叫一句,我還以為鬧鬼了呢。哪裏來的誰誰誰,這裏不就我們四個人麼?”

鄙視地朝青峰翻了個白眼,封小邪蹦蹦跳跳地繼續朝前走去。

那沒心沒肺的模樣,似乎根本沒有考慮過自己的處境……

我去,這孩子到底有沒有同情心啊!怎麼一點都不按常理出牌?

火蓮差點兒氣岔了氣。

她咬碎銀牙急急發話,生怕再不出聲封小邪就已經走得看不見了。

“這位小兄弟似乎有辦法在黑風從行走,想必出身大家,不知小兄弟能否發發善心,施舍一枚丹藥救救我這苦命的師兄?”

“啊?”

聽到火蓮的再次乞求,封小邪才詫異地停下腳步。

“原來你是個大美人啊?”他目光湛湛地盯著火蓮被淚水衝出原樣的臉蛋,嘴裏發出嘖嘖的聲音:“早點說嘛,小爺從來都不會拒絕任何美人的要求滴!”

看到小童子色眯眯的模樣,倒在地上的寒雨幾乎真要吐出一口濃血來……是誰說此子太小還不解風情的?早知如此容易上鉤,他們還費盡心機演這臭烘烘的苦肉計做什麼?

封小邪笑嘻嘻地搓著自己的手心,很快從褲兜裏掏出一枚芳香四溢的大藥丸子。

那丹上擁有七紋異色丹紋,說明此丹至少是七品絕丹,整個古鼎宗以“鼎”為名,自然是煉藥的行家,卻也隻有極少數的長老在得到天靈地寶與大造化的情況下才煉得出七品絕丹,所以看到丹藥的瞬間,青峰、寒雨和火蓮三人都鼓起了眼珠子,愣得說不出話來。

“不要驚訝,小爺我可是出身富貴人家,別的東西沒有,這解屍毒的毗利丹還是多得是的,既然美人兒你滴師兄有難,那小爺就大方一回,送你們一枚渡難吧。”

一邊微笑,封小邪一邊輕彈手指,將那七紋絕丹彈到了火蓮的手裏。

“喏,幫他服下。”封小邪雙手背在身後,朝還倒在地上裝死的寒雨努了努嘴。

“服……服下……”

火蓮雙手捧丹,實在是無法消化心中的詫異與震驚,腦海裏不斷地轟鳴著小童的聲音。

這可是堂堂七紋丹啊!

傳說中的毗利!

無論是看品相,還是聞丹氣都是一等一的絕品,此丹的主效乃是長生,傳說古境以下強者,隻要吞服一枚,便能延壽十年,別看隻能服用一次,一次隻增十年,但對於那些卡在瓶頸即將坐化的老古董們來說,說不定再一個十年悟道,便是生與死的差別!

此丹副效,才是驅毒,因為主長生,所以富含濃厚的生機,對屍毒,亡水尤其見效,不過火蓮還從來沒聽人說過,有人奢侈到用毗利丹當糖豆吃來解屍毒的。

畢竟就手裏這枚七紋毗利來說,放在黑市裏一枚就能換古鼎宗一個長老之位了。

“怎麼不服下啊?沒有玉瓶保護,丹氣會在一個時辰內消散一空,多暴露一刻,藥效就在大打折扣的!”見火蓮發呆,封小邪忍不住又催促一句。

“師妹!救我!”

寒雨的雙眸張開一絲小縫,其中透射出幽暗的精芒,似乎已經對服藥急不可耐,生怕火蓮將藥自己獨吞。

“好……”

不知有多艱難才從牙縫裏擠出這一個好字,火蓮哆哆嗦嗦地掰開寒雨的嘴,將那香氣四溢的大丸子塞入了他的嗓子眼裏。

青峰嫉妒地盯著寒雨,心想要是剛才裝半死的是自己那該多好啊……十年陽壽,外加屍毒全清!幾乎可以把自己前幾天不小心落下的病根通通治愈了!

而此時,他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寒雨麵帶微笑地將那毗利丹吞入腹內!

“我……我好多了。”長出一口氣後,寒雨轉身從地上爬起,扭頭便朝封小邪捧拜去,得了這天大的好處,拜一拜也說得過去。

不過這財大氣粗的二世祖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富成這樣,還如此好騙?

“多謝小兄弟救命之恩,我古鼎宗核心弟子寒雨,當將今日之事銘記在心,它日如小兄弟有需要,隨叫隨到!”

“就是就是,今日小兄弟救了我的師兄,火蓮願做牛做馬,侍奉小兄弟左右,隻求小兄弟能帶我這弱女子平安離開這鬼地方,嗚嗚嗚嗚。”

突然想起小童好色的本性,火蓮立即拿出看家的本領,嬌滴滴地哭泣起來。

封小邪抬起了自己的下巴,因為腆起肚皮,以至於肚臍眼上那蓬蒲草便蓬勃地迎風招展起來,看上去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恩就不必還了,本公子最討厭麻煩了,反正以你們的實力,也為我辦不了多少事情。至於帶你們離開……嘿嘿,救你們一次就不錯了,憑什麼再求我費心?”

誰都沒想到小童的臉色說變就變,前一刻還樂意為火蓮的美色而著迷,下一秒卻無情地拒絕了寒雨的報恩與火蓮的投誠。

見小童子說完轉身又要走,青峰臉色一變。

大家族的世子都不是傻子,眼下的小童雖然看似天真隨性,實際上卻並沒有對自己這一行人放鬆過警惕,這樣更好,要是太容易得手,未免讓人有種反被算計了的感覺。隻有對方還保持著防備,才說明他是以最真實的麵貌出現在自己麵前。

青峰想都不想,在右手彈出兩道無痕指風的同時,高叫著向封小邪奔去。

“小兄弟小心,這兩人不安好心,身上的傷勢都是裝的,目的就是想博得你的同情,而後接近你搶奪寶物。”

我去你妹的青峰!

寒雨與火蓮二人都沒想到青峰還有這樣一出。

明明是你出的鬼主意!

他二人剛想反駁,便覺得喉頭一緊,似有一道空氣繩索困住了他們的咽喉,令他們暫時失去發聲的能力。

他們憤怒地瞪著青峰,卻無處述說自己心中的憤恨。

青峰臉色鐵青,居然雙膝著地,噗通一聲跪在了封小邪的麵前。

“前輩明鑒!這寒雨、火蓮二人就是一對賤人,雖然我們三人是同門師兄弟,他們兩個卻修的是歹毒的功法,女的專門找強者雙修,暗中采補,再渡給那男子。我本心慈,在危難之中救了這二人,卻沒想到著了二人的道道,明麵上以我為尊,實則我早已淪為二人的傀儡。”

“今日在獸腹內見到前輩出現,在下便覺得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引二人從獸腹出來,便是要借前輩的手除掉這對毒瘤,此二人對前輩有殺人奪寶之意,晚輩也有利用之心,說來都罪該萬死。還望前輩先殺此二人,再斬我人頭,以泄晚輩心頭之恨!”

一邊說話,青峰憤憤的目光一邊落在火蓮與寒雨身上,令二人一陣毛骨悚然。

他們的確是一對伉儷,別看火蓮總是在外招惹男子,她所修的邪法,的確與青峰說得別無二般,明麵上恭維著青峰,暗地裏卻與寒雨時時算計。

二人配合得天衣無縫,還以為青峰沒有察覺,卻沒想到對方早存了將他們殺之後快的心思。

所以在青峰突然戳破一切的當口,寒雨與火蓮二人的臉頰上下意識地浮現出了他們二人最真實的表情。

明明一貫唯唯諾諾的寒雨,目光深處迸發出一股可怕的凶光,那襲人的氣勢與其在古鼎宗內戰力的排名完全不符,截然是位隱藏多年的個中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