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外,岑父岑母相依在走廊的長椅上焦急的等待著,岑母早已哭成了淚人,眼睛都紅腫了。
“媽!”
岑兮遠遠叫了一聲然後從男人身邊跑了出去,岑母看見女兒來了兩個人張開雙臂抱住了彼此。
“媽,遠遠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不清楚,都已經進去一個小時了,本來不想耽誤你時間的但是我怕……”她怕兒子會撐不過去所以至少要讓她這個當姐姐的來看看他。
岑兮心疼的替母親擦去了眼淚,“媽你說的什麼話啊,遠遠是我的弟弟,他生病了當然要告訴我啊,你放心吧遠遠他這麼可愛他一定會沒事的,他一定可以平安出來的!”
她伸手細小的胳膊摟著母親的身子,母女倆相依著,寂靜的走廊裏頓時隻有兩個人的低泣聲還有淡淡的卻充斥著每個角落的消毒水味,封曜站在離她們三米開外的地方雙手插在口袋裏,目光落在那對母女身上漸漸綿長起來。
算起來這是他結婚兩年裏第二次見到岑兮的父母,第一次是他們結婚那天。
他一直都知道岑兮有個白血病的弟弟,他也知道她的家境很一般,但是對於這高昂的醫療費用他們根本支付不起,所以這也成了他拿捏她死穴的一個要點。
高級皮鞋走在剛剛拖過的幹淨的瓷磚上,還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他朝岑兮她們走了過去,破天荒的對岑母喊了一聲,“媽!”
岑母對於封曜並不是很熟悉,除了知道他是女兒的丈夫外其它的她根本不了解,但是外麵那些傳聞她還是知道些的,女兒這兩年在封家過的什麼日子雖然她嘴上不上但她的心思豈能瞞得住她。
岑母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西裝革履的封曜,語氣冷漠而又疏離,“可別這麼叫我,你這聲媽我擔當不起,封總是個大忙人怎麼今天有時間來這裏了?”
岑兮見母親對封曜沒好臉色嚇得連忙拉了拉她的衣服,想著封曜今天能叫她一聲“媽”她下巴都快掉下來了,現在母親要是為難了這個男人他萬一怒了又拿遠遠來威脅她怎麼辦。
她小聲在母親耳邊道,“媽,你別這樣,封曜他也是好心……”
岑母瞪了她一眼將她剩下的話堵了回去,“你少替他說話,你在封家吃的苦受的罪你不說我也知道,小兮,媽媽雖然沒本事給你一個富裕的生活但你是媽媽的女兒,媽媽怎麼忍心看著你受委屈呢!”
說著岑母又抹了把眼淚,岑父也坐不住了上來圓場子,“好了好了別哭了,忘了醫生怎麼說你的再哭下去眼睛不要了是不是?”轉而他又看向一旁的封曜,麵容挺慈和的就是有些蒼老,“封總您別見怪,內人她也是一時心直口快沒有惡意的,她向來疼孩子,所以有些話您不喜歡聽還請您見諒!”
相比岑母,岑父的話就說的比較官方客氣了,既給足了封曜的麵子也很好的拉進了兩人的距離,隻是岑兮沒想到今晚的封曜會如此抽風。
他臉上沒有一絲怒氣反而掛著溫柔的笑,“爸,我覺得媽說的對,這兩年是我忽略了小兮也忽略了你們二老,以後有時間我會常來看你們還有遠遠的。至於遠遠的病你們也不必擔心,我會請瀾城最好的醫生為他治療的!”
“真的?”
岑母聽到封曜最後一句話驚喜的抬起了頭,如果封曜願意給遠遠請醫生那她的兒子是不是就有救了?
“當然了媽,遠遠是小兮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了,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親人飽受疾病的折磨呢!”
岑兮聽了這話不忍抽了抽嘴角,封曜這話說的真是漂亮,有人性,岑兮恨不得把它錄下來往後在他威脅她的時候放給他聽,然後看看他當初是怎麼打自己臉的。
整整兩個小時過去了,岑遠終於被安全的被搶救回來然後送回了普通病房。
岑兮心疼父母日夜操勞,看著兩個人滄桑疲倦的麵孔她心生不忍,然後便讓他們回去休息了自己留在醫院裏照顧岑遠。
夜已至深,岑兮剛從水房裏打完熱水回來時發現病房門口立著一道高大的黑影,她走近了才發現是封曜。
“喂,你怎麼還沒有走啊明天不上班不用回去休息嗎?”
她鬼使神差的居然伸腳踢了踢低著頭的男人,踢完才發現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隨便了,畢竟她眼前這個人是封曜,她開不起玩笑的。
小腿被女人的高跟鞋踢了一腳她力道不是很大但還是有些疼的,封曜俊臉一抬鋒利的眸光就掃了過來。
嘴角有些邪肆,“你動手動上癮了是吧?”
“我動的是腳!”岑兮不要命的接了一句,說完她就“哢嚓”一聲打開了病房的門。
“你什麼時候回去?”
聽到男人沙啞的聲音岑兮身子一頓,他一直等在這裏難道是在等她回家嗎?
她搖搖頭,將手中的暖瓶放下,“你先回去吧,今晚我要留下來照顧遠遠就不會回去了!”
“你要留下來?醫院裏又不是沒有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