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紐約上午九點左右,封曜端坐在皇家酒店的沙發裏和公司的各個董事進行遠程視屏會議。
屏幕中他俊逸的輪廓依舊冷漠寡淡,惜字如金,但隻要每說一句話又會給人一種震懾感,這個男人就仿佛天生的王者麵對他的人都不覺有種臣服於他的感覺。
將近半個小時的視屏會議結束了,封曜將電腦畫麵切換到新聞主頁,不管身處何處他總是有每天看新聞的習慣。
他坐在沙發上往後仰了仰身子,單手忖著額頭揉了揉兩鬢的太陽穴,這兩天他奔波在美國和南非之間休息的時間很少,每天光視屏會議就有好幾次,也不知道瀾城那邊怎麼樣了?
他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現在是美國九點十分了,那邊應該還是深夜。
電腦上突然提示音一響,收件箱顯示多了一份郵件進來。
本以為又是什麼工作上的事,這兩天他的郵箱上麵的紅色數字就一直沒停過,他坐直了身子用鼠標點開了郵箱,意外的是郵件居然是岑兮發來的。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個女人居然膽子大到給他發了一份離婚協議書,他以為離婚她也隻是說說,畢竟她曾經說過喜歡他的,可是這一切在第二天早上他看到瀾城的頭條新聞時他為自己推翻了這個借口。
這個女人當真是鐵了心要離開他,甚至於給他帶綠帽子。
這一夜,岑兮睡得很不安穩她總是在反反複複的做一個夢,而那個夢就是她五年前所遭遇的噩耗。
她夢見自己被一個陌生人壓在身下,他力氣很大不顧她的哭泣和懇求硬是蠻力的撕碎了她的衣服,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拳打腳踢都無濟於事,甚至於最後喊的嗓子都沙啞了她絕望的躺在淩亂的大床上,忍受著那個人對她身體上一遍又一遍瘋狂的索取……
恍然間她就像一葉扁舟沉浮在遙遙無期的海麵上,那種上一秒還在天堂下一秒就墮入地獄的感覺,她清晰的聽到了自己心底絕望的痛吟,岑兮,你這輩子完了……
她跑啊跑啊,終於從那個地獄逃了出來可是她不知道那是她從一個地獄跳進另一個地獄的開始。
她一邊跑一邊無聲的哭泣著,傾盆大雨從頭頂傾瀉下來也一同澆滅了她心中所有的希望,她不知道身後何時飛馳過來一輛卡車,也不知道晏蘇從哪裏衝了出來。
等她反應過來時她耳邊除了滿天的風雨聲就隻剩下血肉飛濺的聲音,她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其他,天地間仿佛隻剩一片鮮紅。
那是血,是從晏蘇哥哥身上流出來的血,那血蜿蜒著流淌在她腳邊,沾濕了她的衣衫,她哭著喊著去抱他,結果滿身滿臉都是血。
無論她怎麼擦都擦不掉,那濃重血腥味充斥在她的鼻間,她想吐卻吐不出來,她知道懷裏的男孩已經氣息漸弱,他快要死了。
最後他還是死了,是因為救她而死的。
而她,如果不是因為遭遇了那件事她就不會匆忙跑了出來,她就不會連過馬路都沒有心思去看紅綠燈,那麼她就不會差點被那輛卡車撞到,而她的晏蘇哥哥就不會為了救她而死。
說到底晏蘇哥哥是因為救她而死,而她灰暗的過去都是因為那個男人!
“不要……晏蘇哥哥,不要走……晏蘇哥哥……”
她正在夢中呢喃著,突然就有一杯冷水澆灌下來,她終於從那場噩夢中醒了過來。
岑兮從恐懼中睜開了眼睛,耳邊就是女人淩厲不饒人的怒罵聲。
白薇站在床前麵色陰沉,目光惡狠狠的盯著她,手中還拿著剛才潑她水的杯子。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睡覺還在喊哪個野男人的名字,果然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當初我就是死也不應該讓你嫁進我們封家,讓你給我兒子戴綠帽子給我們封家丟盡了臉!”
白薇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來,看起來是真的動怒了而且這還是岑兮第一次看見她這麼生氣的樣子。
隻不過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白薇居然大清早跑過來將她一頓臭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