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哭夠了沒有啊,別故意來揩我油啊!”
司聿寒大聲嚷嚷著,但其實被這個女人抱著的感覺好像還不錯,尤其是她身體軟軟的,就是身上有一股酒氣是怎麼回事?
他低頭又湊近她的臉,聞了聞,嗯,嘴上也有酒氣,沒想到還是個酒鬼?
而就在這時曲茵茵突然睜開眼睛了,一下子就對上那張近在咫尺的俊美邪肆的臉,然後看見他薄唇動了動。
“流氓!”
她“啪”的一聲就甩了司聿寒一個巴掌,然後從他懷裏退了出來,身子還不穩的晃了兩下。
司聿寒差點沒被這個豬腦子的女人打懵了,明明是他剛才幫她打走了醉漢把她救了出來現在她居然叫他“流氓”,還動手打他?
天理何在啊?
“你這個臭丫頭,真是不知好歹,明明剛才是我救了你你居然還罵我打我,小爺我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真以為我不打女人是吧!”
他咬著牙走到曲茵茵身邊,一把拎著她後頸的衣領晃了她兩下,一張臉黑沉。
隻是這一晃就晃出事了,曲茵茵本就喝了不少酒,人也是暈乎乎的,這會被司聿寒這麼兩下一晃。
好了,胃裏跟翻江倒海似的。
她“嘔”了一聲,毫無征兆的就吐了出來。
吐在了那個害她吐的罪魁禍首身上。
司聿寒低頭看了看自己原本幹幹淨淨的衣服上多了一塊汙漬,還散發著一股酸腐的味道,劍眉狠狠的擰緊,臉色黑的跟墨水有的一拚了。
“你個死丫頭!”
他憤怒的大叫了一聲然後十分嫌棄的將曲茵茵給丟開了,看著自己胸前那一大塊汙漬簡直想把那個女人給活活掐死,要是殺人不償命的話。
司聿寒有很嚴重的潔癖,對於那件被弄髒了的外套他脫下後直接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了。
他又低頭聞了聞,還是有一股令他作嘔的味道。
不行,得趕快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不然的話他怕自己會被這個味道逼瘋。
他正準備上車才想起來路邊還有一個被他剛丟下的曲茵茵。
曲茵茵趴在石階上,閉著眼睛,沒有動靜。
司聿寒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睨著眼睛,瞧了她兩眼,然後用腳背踢了踢她,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該不會是死了吧?
司聿寒大腦裏冒出這個驚奇的想法來,以防萬一,他在她麵前蹲下身子,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
然後才發現這丫的是在大馬路邊就這麼睡著了!
司聿寒覺得自己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才攤上這麼一個麻煩精,一個晚上他從好人被罵,被打,又被吐了一身,現在又得帶著這個麻煩精回家,他想明白早上起來這個臭丫頭要是敢跟他斷片的話他一定弄死她!
岑兮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個路口了,昏黃的路燈下就隻有她一個人,晚風淒淒,樹葉在頭頂沙沙作響,她抱著自己有些冷的發顫的身體縮了縮脖子。
突然身體一暖,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一股淡淡的餘溫開始包裹著她的全身。
她下意識驚喜的抬起頭,可在看到了那人後眼中又升起一絲落寞。
她眼眶又紅了紅,鼻尖開始泛酸,“傅總……”
“嗯,什麼都別說了我把肩膀借給你!”
傅靳洲高大的身軀在她身邊坐下,將她瘦小的身軀往自己這邊拉了拉,然後讓她頭靠在自己的肩上。
很快他就感到自己肩膀那一塊有冰涼的濕意,女人的隱隱綽約的低泣聲,一點點如同毒藥般沁入他的心頭。
他放在身側的大手穿過她的腰側,隔著西裝外套搭在她腰上,然後隨著她的啜泣聲一點點收緊。
最後他直接將她抱在懷裏,兩個人相互依偎在一起,仿佛這空蕩的一條街就隻有他們倆一樣,彼此相互依存。
黑色的勞斯萊斯在路上緩緩行駛著,車速很慢,車前的燈光驟亮,封曜坐在車子裏目光在兩旁的街道仔細的搜尋著那個瘦小的身影。
每過一個街道,沒有找到她的身影他的心就會涼一分,這麼晚了她一個人跑出去多不安全,他想起前幾次她差點被人綁架的事心裏有一股寒意爬了上來。
他真的很後悔,就算當時再氣憤也不應該說出離婚那種話啊,當他看到她用那種決絕又憎恨的眼光看他時他感覺自己心痛得都快喘不過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