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剛從電梯裏出來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商場裏走了出來,一手拿著手機站在門口的廣告牌邊,臉上的神情隱隱帶著些憤怒。
她小心翼翼的走近了些,然後悄悄站在廣告牌後麵偷聽他在說些什麼。
“你這話什麼意思,她在哪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封曜聽到傅靳洲那句話後濃眉狠狠一皺,感情他打電話過來就是問岑兮在哪啊,明明那晚他親眼所見他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為什麼今天倒跑過來問他要人?
而傅靳洲聽了封曜的話卻心中一涼,繼而又歎了口氣,“我不知道她在哪,我以為你會知道或者她可能和你在一起,可是現在看來她的確是出事了!”
“你什麼意思?”
封曜訝異的一拳打在旁邊的廣告牌上,差點撞到了躲在後麵的秦歡。
他額上青筋凸起,表麵的冷沉已然崩塌,“傅靳洲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岑兮到底出什麼事了?”
岑兮出事了?
躲在後麵的秦歡聽到這句話握緊了手中的便利袋,思忖著,岑兮好端端的怎麼會出事了呢?
於是,她豎著耳朵仔細聽著。
封曜的憤怒仿佛是在傅靳洲的預料之中,他就知道這個男人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放下岑兮,可如今不是計較個這些的時候了,當下他最想要的是把岑兮找回來。
“今晚八點,我們出來見個麵吧,就在盛世華庭。”
晚上漆黑的房間裏安靜而詭異,狹小的空間裏有的隻是十來個女人靜悄悄的呼吸聲,她們這些人大概與家裏失聯整整二十四小時了,不管曾經那個家是好是壞,可總比這個地獄一般的黑暗空間來的好。
岑兮低著頭看到脖子上的項鏈,上麵還掛著一枚精致的戒指,她想起機場臨別時的場景心裏突然一陣難受,這難道是上天注定她和傅靳洲終究無緣嗎,為什麼當她願意放手去接受另一段感情時,偏偏上天又將他們殘忍分開。
“喂,看你一直盯著那個戒指看,是你男朋友送的嗎?”身邊的女孩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笑著說道,烏黑的瞳孔閃亮亮的。
岑兮抿了抿唇,繼而又點了點頭。
女孩有些驚羨又有些惋惜,最後隻是歎了口氣,“你男朋友一定很愛你吧,可惜我們現在連以後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們還能不能再見麵?”
話音剛落,夾板門突然被打開了,這種在格外安靜詭異的氣氛下來的一丁點動靜都無疑是在人緊張的腦弦上狠狠地撥動,隻需一下下人的心理防線很可能就崩潰了。
一屋子的女人瞬間提高了警惕,眼睛瞪如銅鈴。
然後就看見一個身形粗莽,渾身酒氣的男人走了進來,目光在這些女人身上掃了一眼,然後順手抓起了一個女人。
那女人頓時驚的哇哇大哭,誰都知道這樣被帶走後麵會經曆什麼,隻是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因為她們也自身難保。
直到房間的門再次關上,所有人才鬆了口氣,但那也隻是暫時的,因為她們清楚的聽到了那個女人在外麵留下的淒慘哭救聲。
每個人心裏都像是繃緊了一根琴弦,那個女人的淒厲的哭聲就像一隻無形的手在撥弄著她們的心上琴弦,緊張,害怕,恐懼,這些怪異到令人抓狂的情緒爬滿了每個人的心頭。
所有人的眼睛都直直瞪著那扇緊閉的木門,唯恐它再次打開,然後有一隻魔爪進來將自己帶走。
夜半時分,那個被強行帶走的女人又送了回來,一個男人手提著她丟在地上,就跟扔一樣垃圾似的。
轉身臨走時還低罵了一句,“都不是雛了還裝什麼貞潔烈女,敬酒不吃吃罰酒!”
男人走了,那個女人就如同破布一樣被丟在那裏,眼睛無神的看著上空,氣息奄奄,她那原本完好的衣服回來時卻已衣不蔽體,暴露在外的皮膚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痕,頭發淩亂的鋪陳在臉上,整個屋子裏莫名充斥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味。
其餘的女孩們一看到這個女人都紛紛嚇得抱緊了自己,看著她身上七零八落的衣服上沾著白色的混濁液體時,岑兮也忍不住胃裏翻湧。
幹嘔的十分厲害。
“你沒事吧?”那個女孩關心的問了一句。
岑兮蒼白著臉色搖搖頭,“沒事……嘔!”
“這樣吧,我口袋裏還有一顆糖果,你拿出來含在嘴裏,這樣或許會好一點。”
女孩側過身子,岑兮用手艱難的從她口袋裏真的掏出了一顆粉色的糖果,女孩笑笑,“這是我之前給孤兒院的孩子買的,臨走前他們也給了我一顆。”
岑兮心中一暖,覺得女孩不僅性格樂觀堅強,她也很善良,“謝謝,你人很好。”
“哎,你說我們會不會也成為她那樣的下場啊,那些人要把我們賣掉,他們肯定會把我們當做古代那裏青樓女子一樣讓我們去接客,可能下場會更慘,在那些男人眼裏我們大概就是玩物,根本就算不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