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破產,一無所有,坐在路邊看著星空發呆,伊言就這樣來到他的身邊。
“要不要陪我吃點...”她好像是這麼說的。
於世卿勾起嘴角,摟緊懷裏的女人。
“難怪啊...”伊言自言自語。
跟他在路邊攤吃完飯沒多久,她就失去了手術的能力。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了,原來我的潛意識一直提醒我,我走的太遠,忘記了初衷,對我很重要的人就在我身邊擦肩而過,我卻認不出來...”
學醫就是為了他和爺爺,可是她卻想不起來。
哪怕他在她身邊,默默的陪著她吃夜宵。
她還是隻當他是素不相識的路人,請他吃飯,隻是看他好像很落魄。
一群黑衣人圍了過來,於明朗和陳子龍背對背站好,做好了戰鬥準備。
於世卿就跟沒感受到危險似得,摟緊伊言。
“我一直怪自己,在該保護好你的時候,沒有做好你的哥哥,讓你一次次為了我受傷,空空,你是我過不去的千山萬水,我走過那些山水因你的存在而失去顏色,現在我隻想留在你的身邊,做你的哥哥,做你的丈夫,做你孩子的父親。”
她怪自己一次次遺忘初衷,懲罰自己。
他恨自己沒有守護好生命裏唯一的陽光,讓她一次次受傷,所以拚命工作,隻想有天可以說出這些心底的話。
一切的一切,都隻是因為,她是他的千山萬水,走到她這,就不想再去看別的風景。
越來越多的黑衣人為了上來,眼角的餘光看到那倆摟在一起的男女,陳子龍翻白眼。
“閨女!起來幹架了!談戀愛等回家關門你愛怎麼談就怎麼談!!!”
沒看到敵人都圍過來了,你們在那膩歪個啥!
伊言所有的記憶全都拚在一起,也知道了自己跟於世卿繞了一大圈,終於還是遇到了彼此。
圍著她們的人很多,有黑衣人,也有白衣服的,伊言認出來了。
黑衣服的是訓練營的日常服裝,白衣服是死亡穀的,全都是她炸過的,這些人圍在一起,怕是超過三十個了。
而伊言這邊,除了她、於世卿、於明朗、陳子龍,就是羅迦母子了。
剩下的支援都沒趕過來。
如果開戰,想必是有傷亡。
這種場麵,伊言已經經曆過無數次了,隻有這次,感受不同。
“男人,如果我能夠平安出去,我此生必愛你如我自己,嗬護你守護你,無論你變胖變蠢,是否滿頭白發,我都不離不棄。”
伊言自認,這是她說過最肉麻的話了。
這就等同把她這輩子都交到於世卿手裏了。
“秋褲呢?”於世卿的話引來伊言一陣無語,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這個?
“穿穿穿!”
“姑父,我從小就淘氣,讓我姑為了我.操心著急,我要是能平安回去,一定好好做你和我姑的舔狗,再也不叛逆了,你們說什麼我就聽什麼。”
“爸,什麼也不說了,下輩子我投胎看準點,當你正版閨女,不當這山寨的了。”
伊言說完推開於世卿,從包裏抽出她準備的殺手鐧。
她要跟這些人同歸於盡。
在場的每一個,都是她割舍不掉的存在。
無論是親人還是愛人,都是她丟不掉的存在。
如果這些人能夠替她活下去,她就不枉此生。
黑衣人越來越多,伊言握緊手裏的終極殺手鐧,臉上滿是決然。
她挑戰了那麼多極限運動,這次是她距離死最近的一刻。
但是她的心是特別踏實的,那些極限運動給不了她的安全感,在這一刻她擁有了。
她與自己內心深處最恐懼的自我,達成了和解。
她不肯原諒自己,認為自己拖累了母親,害母親為了保護她死在她眼前。
她也不肯原諒自己,眼看著於世卿在她麵前一次次受傷。
不肯原諒自己,與他擦肩而過,卻相逢應不識。
突然就明白了,世間一切煩惱都起源自不肯原諒,當你原諒了一切卻還是得不到解脫時,也許最該原諒的是自己。
------題外話------
下本是我頭回寫懸疑輕喜古言,以前快穿那本位麵練筆的不算,也不知道能寫成啥樣,但人生總是要不斷挑戰麼,續約我的21年,做自己想做的事,便沒有什麼是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