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香曇趕緊迎上去。
-一路低頭過來的雲清寧抬起眼,香曇立刻注意到了她眼中的沮喪。
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嗎?
雲清寧朝著香曇搖了搖頭,一句話也不想說。
藏書閣突然進不去了,門外重兵把守,就好像成了軍事重地。
雲清寧到底沒敢靠近,半路折了回來。
所以,是赫連城覺出什麼了嗎?
外頭人多嘴雜,香曇也不敢說什麼,舉了舉手裏的包袱。
雲清寧知道香曇去送東西,便與她擦肩而過。
“九公主,陛下召見!”
長寧宮門外,一個早就站在那兒的太監朝雲清寧叫了一聲。
滅國之後,每回見到越帝,他都是一副焦灼表情。而今天,這份焦灼背後,似乎有添了幾分恐懼。
“這些日子,你又做了什麼?”越帝瞧著走到跟前的雲清寧。
越帝終於發現自己失策,當時送走的就不該是雲雪謠,當日送給赫連城的,更不該是這個他最不喜歡的女兒。
國破家亡這事,越帝傷感了幾日,也就承認了現實。
現在對他來說,好死都不如賴活著,隻要能讓他保住一條性命,什麼代價都無所謂。
可這個雲清寧似乎打定了主意,非要把他往死路上推。
“女兒一直安分守己。”雲清寧甚至連看了不想越帝一眼。
這個父皇已經讓她徹底絕望,作為國君不能保護百姓,作為父親就賣女求榮。
一個東西砸到臉上的時候,雲清寧還沒反應過來。
等看到掉在地上的一塊帶血的帕子,雲清寧倒抽了一口涼氣。
“是你的?”越帝質問。
的確是雲清寧的,甚至那個結,也是她親手打的。
所以她那晚給如月包紮傷口的帕子,落在了外麵
“你是不是恨父王到現在沒死,非要置我於死地。”越帝氣急敗壞地問。
帕子被送過來的時候,月華宮的人什麼都沒說。
可正因為什麼都沒說,才把越帝嚇得瑟瑟發抖。
赫連城到底是暗示什麼,難道已經準備要了他的命。
直到身邊的太監提醒,這帕子上繡著白梅。
白梅……
雲清寧……
“自己去跟赫連城交代,要殺要剮,別連累到朕!”
被赫連城發現了?
聯想起藏書閣被人重重封鎖,雲清寧心裏不由“咚咚”直跳。
越帝此時再看雲清寧,隻恨得咬牙切齒:“把朕害死了,你得不到半分好處。不是想找你母親嗎,別做夢了。”
雲清寧身子猛地一僵,死死地盯著越帝。
“朕若是駕崩,你母親是頭一個要陪葬的。”越帝聲音森冷。
“她在哪兒?”
“你不必知道,隻需明白這一點,就算朕如今是亡/國之君,想要弄死你母親,依舊一如反掌,別再跟我耍什麼花招,你讓我不痛快一分不便,讓你母親痛十分!”
雲清寧咬緊了牙關,麵前這個越帝早已不是她的父親,而是不折不扣的魔鬼。
越帝發了一通火,到底叫人將雲清寧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