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響起了敲門聲,冷煞走了過去,沒一會兒,呈過來粒蠟封的藥丸。
赫連城立刻奪了過去,伸手掰開,裏麵果然有一封密函。
然而等看完之後,赫連城的麵色卻陰沉下來。
冷煞小心地看著赫連城,忍不住在心裏犯起了嘀咕。
連著三道聖旨,催促赫連城盡快回秦都,所有人幾乎都鬆了口氣,離王殿下終於要走了,可隨即,個個又擔起了心。
赫連城這幾年到處征戰,立下赫赫功勞。朝中欽佩的人不少,也免不了有心生嫉妒的。
功高蓋主反受其害之事,古今中外數不勝數,尤其是如今,秦國還沒有太子,那麼多王子在盯著儲君之位,而赫連城又是表現最出色的,容易成為眾矢之的。
聽說這一次,是有人在秦帝跟前進了饞言。
然而,聖命到底難違。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離開之前,赫連城卻提出,要來魏都一趟。
是有什麼必須要見的人?
“九公主翅膀還真長硬了!”赫連城悻悻地來了一句。
冷煞一臉驚愕。赫連城要見的,居然是越國那個九公主雲清寧?
雲清寧給冷煞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這個女人據說當日是隨著赫連城一塊兒來的祁環山,半道卻被丟在了魏國軍營外。
赫連城做事,總有他的理由,作為屬下,隻有遵命的份。
然而赫連城冒著風險,就為見這個女人?
什麼時候雲清寧在赫連城心裏,變成這麼重要了?
“撲”的一聲,赫連城手中的密函被他扔到火燭之上,轉眼灰飛煙滅。
冷煞瞟了一眼,又趕緊低下頭。
赫連城冷哼了一聲,又站到窗邊。
雲清寧現在膽子越來越大,已經學會陽奉陰違了。
什麼叫有不可預知的風險?
赫連城最嫌棄雲清寧的一點,做事瞻前顧後,他隻想快刀斬亂麻,將人帶走。
此時赫連城已經生出疑心,雲清寧故意裝著畏畏縮縮,莫非想把雲雪瑤當作人質,好拿捏在手中,以便跟他討價還價?
看來還是自己太仁慈,以至於雲清寧高估了她的重要性。若是被惹火了,赫連城不在乎強行闖過去,把雲雪瑤直接帶走,就讓雲清寧留在魏都,由她死路一條。
也若許……
赫連城皺了皺眉頭,難道雲清寧真是與魏國太子暗通了款曲,現在已經在糾結,到底要靠在哪一邊?
那太子許了她什麼?
太子妃之位?
如果真是這樣,赫連城不介意讓那位了解一下,雲清寧早已經是他的女人。
其實魏國太子,赫連城見過,長了一張小白臉,手無縛雞之力,雲清寧若是以為,這樣一個人就能保護她,那是大錯特錯。
有些人,赫連城甚至都不屑自己動手。
不知為何,想到後頭,赫連城有些心浮氣躁,突然想喝上一杯。
“拿酒來!”
“屬下遵命。”
冷煞回了一句,立刻出了屋。
屋裏空無一人,安靜到,隻聽得見赫連城來回踱著的腳步聲。
冷煞這壺酒,來得未免太慢,以至於赫連城有了深思熟慮的時候。
仔細想想,雲清寧的說法,也未必沒有自己的道理。
本來還有時候,讓她可以將一切安排得更穩妥,而赫連城的出現,的確有些急了。
赫連城站住,想到雲清寧在信的最後那句話——若有機會,讓他與雲雪瑤見上一麵。
就為這一麵,他決定先忍一忍。
不過到時候,赫連城必須要警告雲清寧,他絕不會容忍一個對他有了二心的女人,讓她自己掂量。
這日一早,魏國宮突然旨,讓雲清寧立刻進宮,月明軒昨晚開始發起了熱。
所有的禁令就此消失,連雲雪瑤都說,李皇後的臉被她自己打得山山響。
雲雪瑤打扮停當,等在了院門口,看到雲清寧從屋裏姍姍出來,抱怨,“沒有這個道理,還要我來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