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誌不渝,好自為之(1 / 3)

雲雪瑤瞥了雲清寧一眼,“殿下聽出來了吧,小九在埋怨我們,耽誤她和魏國太子相會了。”

赫連城冷笑,拉著雲雪瑤坐到桌邊,“那就再耽誤九公主一會。”

雲清寧都快走到門口,又被叫了回去。

屋裏那兩人久別重逢,這會兒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其實基本上是雲雪瑤在說,赫連城偶爾搭上一句,大多時候都在聽。

雲清寧在一旁尷尬地站了片刻,索性又到窗邊。

月明軒還在隊伍後麵站著,這人還挺傻的,根本不知道偷個懶,明明侍衛就在旁邊,也沒讓他們代勞,隻在人群中耐心等著。

李宸耐不住性子,一會往東跑,一會往西跑,一會又回到月明軒旁邊,和他說上幾句。

月明軒也由著他,這會兒還拍了拍又跑過來的李宸小腦袋,似乎安撫了幾句。

注視著下麵那一幕,雲清寧都不知道,她不由自主笑了起來。

月明軒是她見過脾氣最好,心地也最好的男人,好到不像一個位高權重,將要繼承大統的太子。

日後也不知哪個女孩運氣這麼好,能嫁與他為妻。

“果然一時三刻都分不開。”耳邊突然有人問了一句。

雲清寧嚇了一跳,轉過頭才發現,赫連城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後,正順著她的視線,往下望去。

雲清寧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以便與赫連城拉開一段距離。

看來雖然雲雪瑤想得挺美,赫連城根本不屑同魏國合縱連橫。

有些人沉迷於戰爭,或者說,享受征服別人的那種快感,而不在乎生靈圖炭,百姓因此失去親人與家園。

所以雲清寧才覺得,月明軒在有些問題上,想得太簡單了。

“故意將他帶過來,九公主想要做什麼?”赫連城冷聲問道。

雲清寧心裏一動,赫連城到底還是害怕被人發現。

“魏國這位太子還真夠癡情的,為了小九,差點把魏國宮的屋頂給翻了。”雲雪瑤說得十分誇張。

“我不知道太子殿下會過來,也沒想做什麼,”

雲清寧前一句回應赫連城,後一句直懟雲雪瑤,“長公主不如管好自己的事情。”

這二位見這一麵,難道就為雙劍合璧,一塊兒找她麻煩?

雲清寧眉眼間流露出的那絲不馴,讓赫連城越發不悅,以至於脫口而出,“如果他知道九公主在越宮的那些事,還會將你視為珍寶?”

陡然一下,雲清寧的臉色變了。

赫連城短短一句話,便戳中雲清寧心底隻怕永遠也無法痊愈的暗傷。

那個可怕的夜晚,至今還會潛入她的夢中。

赫連城或許視之為對女人的征服與懲罰,可以隨意拿來嘲笑。然而赫連城不會明白,最傷到雲清寧的,並非是失去的清白,而是那個真相,她所托非人的真相。

雲清寧忍住心中顫抖,咬著牙道:“殿下以為,人人都如您……”

話剛說了一半,雲清寧猛地頓住,雲雪瑤就站在旁邊。

那是她與赫連城之間的糾葛,與第三人無關。

算了,有什麼好說的。

赫連城的臉徹底陰沉下來,“繼續!”

“但願人人都如殿下,對長公主矢誌不渝。”雲清寧硬拗出一句,自己都覺得好笑。

一個無心之人,哪裏值得念念不忘。

雲清寧此刻略帶嘲弄的神色,落在赫連城的眼中,實在乍眼。前腳那麼賣力地表現對他的效忠,後腳就開始維護別的男人,雲清寧真是好大的膽子!

雲清寧又往窗外望了一眼,月明軒已經排到了前麵,再不回去,他真要疑心了。

“還記得我們之間的交易嗎?”赫連城幹脆靠到窗邊,看向連告辭都懶得說了,徑直要往外走的雲清寧。

雲清寧沒有停下,頭都沒回。

“我勸你好自為之,本王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背叛我的人,尤其是女人。”赫連城說到“女人”兩個字,特意加重了聲音。

雲清寧已經到了門後,笑著問,“離王殿下記性那麼差嗎,我們最多算是同夥,何來背叛?”

“嘩”的一聲,雲清寧伸手將門拉開。

冷煞就在外頭站著,並沒有聽到赫連城指令,結果門突然從裏麵打開。出於本能,冷煞的刀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