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離雲雪瑤不遠的女刺客,頭紗剛被人扯開。
現場一片抽氣聲,那女人有一張鬼一樣的臉。
雲清寧已經繞了回來,隔著人群,瞧著那女人。
方才她便覺得,女刺客的身形像是在哪兒見過。
原來,她們還不隻是見過。
“殿下,不記得心兒了嗎?”女刺客抬起了頭,用用沙啞的嗓音問道。
雲清寧驀地想起,如月曾提過,心兒被送到了獵場這邊。
所以,她是特意來行刺雲雪瑤的?
雲清寧清楚地記得,心兒與雲雪瑤唯一的交集,是兩人有一張九成相似的臉。除此之外,她們可能連一麵之緣也沒有過。
“帶下去嚴審,問出到底是何人指使!”赫連城怒喝一聲,不知道是不認得麵前的女人,還是根本不想認。
真是……渣啊!
獵場西邊有一處不大的別宮,是越帝與雲嗣錦過來打獵時休息的地方。
而此時,別宮已成了病房。
赫連城正衝著幾名隨行太醫大吼,“別跟本王說什麼束手無策,今日若她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一個個都不想活命。”
別宮外的院子裏,寧陵正懊惱,明明已經看到了孔雀,就差最後一步,結果赫連城一聲令下,居然全都收了。
“殿下饒命!”幾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
寧陵正自不痛快,這會兒撇了撇嘴,“不就一個女人嗎,還打算殺幾個殉葬?”
“不就一個男人嗎?”雲清寧忍不住嘀咕一句。
以雲清寧對心兒的了解,她最多色厲內荏,其實沒什麼主意的。
今日怎麼突然膽大包天。
心兒想殺一個素昧平生的女人,唯一的解釋,不就是因為赫連城?
雲清寧不知道,該替誰覺得不值。
“你猜,背後到底是指使?”寧陵興致勃勃地跟雲清寧探討起來。
雲清寧搖頭。
隻怕是心兒走火入魔了。
在這一點上,雲雪瑤是挺倒黴,其實她何嚐不也是走火入魔。
就連雲清寧,也是一度如此。
有的男人,真不能碰啊!
“九公主,隨我進去!”無情衝了過來。
“叫她做什麼?”寧陵立時擋在雲清寧跟前,一臉警惕。
從無情後麵走出一名太醫,滿臉著慌地道,“九公主,那把刀插的不是地方,且男女有別,我等老朽不敢造次,方才商量半天,唯有您最合適。”
“原來是拔刀,什麼男女有別,我無所謂”,寧陵嘻嘻笑出來,故意擼起袖子,“交給我便是,我隻管把刀拔出來,人是死是活,不關我事。”
雲清寧攔住了寧陵,到底人命關天,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能拔嗎?”無情問了一句。
雲清寧好笑,“我都沒看到人,怎麼知道能不能,不過一般而言,拔刀必死!”
“那就不去了!”寧陵勸道。
“當然要去,”
雲清寧淡定地朝那位太醫點了點頭,“我是大夫。”
太醫戰戰兢兢地領進別宮,雲清寧第一眼,便看到坐到床榻邊的赫連城。
赫連城臉上盡是焦灼,定定地看著床上的人,似乎已經感知不到周遭任何動靜。
雲清寧走了過去,看向了床榻上。
雲雪瑤趴在那兒,臉側向裏麵,整個人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