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月明軒手腕一轉,劍心便對彙王鎧甲上的護心鏡。
“噗”的一聲,那麵護心鏡竟裂開了。
雲清寧似乎已經暈過去,在馬上已經不再掙紮。
月明軒便以此來警告彙王。
未想彙王直接惱羞成怒,“我呸,為一個女人,你還打算殺了本王?”
月明軒冷眼看著彙王,真要被逼到那一步,他一定會殺了麵前這個人。
兩人對峙了片刻,月明軒突然將雲清寧從馬上提起,刀架在了她脖頸間,“今日便讓太子見了見血!”
雲清寧方才嗆了太多的煙,後頭又橫在馬上,的確已是半昏的狀態,然而當頸間一陣刺痛傳來,雲清寧立時驚醒。
幾乎就在同時,月明軒突然一帶馬,就在兩匹馬幾乎並行之時,猛地朝彙王撲了過來。
眾目睽睽之下,月明軒與彙王雙雙掉下了馬。
那把越抵越深的刀突然掉在地上時,雲清寧感覺有股力量,要把她帶下馬,幾乎是出自本能,雲清寧猛地趴在馬頭,雙手環繞,扯住了鬃毛。
地上的兩個人已經打了起來,此時現場一片大亂,眾人都圍攏了上來。
彙王的馬突然焦躁了,原地轉了好一會後,便開始前後跳躍,一個勁地想要將馬上的人掀下去。
雲清寧驚過馬,她隻記住一點,必須死死地抱住馬頭。這匹馬太高了,要是她被掀下來,不死也可能要丟半條命。
並沒人注意到馬上的雲清寧,大家的關注都在打得激烈的兩人身上。
月明軒看似瘦弱,可到底正值盛年,力氣並不弱。反倒是彙王,前頭沉溺酒色,如今在色上,他是無心無力了,於是幾乎泡在酒缸中,已是外強中幹。
將彙王死死按在地上,憤怒到極點的月明軒揮動拳頭,又朝他腦門打了幾拳。
“太子殿下,不如算了!”
“殿下,有話咱們好好說。”
“還不趕緊叫二位拉開!”
眾人七嘴八舌,可鑒於二位身份,卻沒一個敢上去。
還是月明軒先停了手,這時站起身,又狠狠朝彙五身上踢了幾腳,“小心一些,孤想殺你時,你都不知怎麼死的。”
“不好,驚馬了!”有人大叫。
月明軒也驚呆了,彙王的那匹馬上竟帶著雲清寧飛奔了起來。
奮力跑向自己的馬,月明軒翻身上去,一扯轡,徑直追了出去。
而此彙王已被人扶起,想到當著眾人的麵,被月明軒胖揍一頓,不僅是吃了大虧,且臉也丟大了,不免火冒三丈,拾起掉在地上的刀,推開眾人,隨便拉了一匹馬,跳了上去。
月明軒緊緊地追著,遠遠地看到,雲清寧被那匹近乎瘋了的馬帶得東倒西歪,竟是心急如焚。
得知雲清寧到了魏國軍營時,月明軒就在離這邊五百裏的另一所軍營裏巡視,那會兒一心想要趕過來見雲清寧,隻是事情沒有辦完,到底走不開。
今日終於抽出空,月明軒快馬加鞭。他別無所求,隻要能看一眼雲清寧,便心滿意足了。
然而誰想到,這一次與雲清寧的相遇,會如此驚險。
彙王太過陰毒,竟因為對雲雪瑤的恨,想要害雲清寧。
此刻月明軒悔之莫及,若是早一些動身,也不至於讓雲清寧受這麼大的驚嚇。更讓他後悔的是,當日魏帝提出,要解除對彙王的監禁,讓他前往祁環山軍營,接替身患重病的李將軍時,自己雖然表示了反對,卻沒有堅持到底。
“清寧!”月明軒大叫了一聲。
他發過誓,要保護雲清寧,無論任何時候,無論有多危險,他都在雲清寧的身邊。
一心隻想著最前麵的人,月明軒無論如何沒料到,後麵有人追了上來,已經朝他舉起了手中的刀。
危險近在眼前,月明軒卻毫無知覺。
彙王兩眼近乎腥紅,今日若不殺了太子,便難解心頭之恨。